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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看来她这一年就是这么过的。

&ldo;一个人再怎么低贱，想混口饭吃毕竟还是得乖乖守着自己的地盘，就连流莺也得讲这点道义。若触犯了这条规炬，可是要到处碰壁的。所以白菊在江户很快就惹上了麻烦，不管到哪儿都是如此。&rdo;

&ldo;噢。&rdo;

&ldo;事情闹得可大了。也不知那女人哪来的胆子，竟然和一群无赖上演了一段全武行。看来她可能学过一点儿武术罢，凭那对瘦瘦的胳臂居然还搏倒了五、六个大汉，不过最后还是教那些地痞流氓给摆平，正要被送去吃牢饭时，老娘就把她给救出来了。&rdo;

原来如此‐‐看来她果真是个面恶心善的大好人哩。

&ldo;原本我想把她留在这店里卖身。&rdo;

这年龄不详的老板娘环视着自己的店内说道：

&ldo;想必她会成为一块很好的&lso;招牌&rso;。当年白菊年约十九还是二十，虽然也没多年轻，但姿色可是能充分弥补这缺憾。所以当时老娘还曾认真考虑拿她当这家店的招牌哩。不过也担心她出身不凡，要是动辄对客人失礼可就用不得，只是她生得实在是美如天仙，在这儿显得鹤立鸡群。想到她在新町时名号那么响亮，教她窝在冈场所当个私娼未免也太暴殄天物，所以老娘就把她给送进里头去了。&rdo;

里头指的就是吉原的花街罢。

反正哪管是里头还是外头，干的还不都是同样的活儿？这女中豪杰手按太阳穴说道。

&ldo;既然都是卖身，当然希望能卖个好价钱。&lso;换做一个丑巴怪&rso;，真想进里头讨饭吃还进不成呢。反正那时她既不知该上哪儿，也不想干什么其他活儿，看她本人都跪下来求我让她卖身了，既然要下海，还不如挑个好地方。你说是不是？&rdo;

百介先是颔首，随即便低下了头。

&ldo;当时老娘认为她生得这么标致，绝对能让客人趋之若骛，后来证明我果然没看走眼。白菊很快就当上了格子（注24），也开始有了常客。眼看她不久就要升格当上太夫（注25）了。&rdo;

[注24：原指妓院面对街道的、隔着窗格子供寻芳客挑选娼妓的房间，此处指江户时代娼妓的头街，地位仅次于太夫。]

[注25：吉原妓院中地位最高的娼妓。]

&ldo;太夫？这头衔很了不起么？&rdo;

若当上了是了不起呀‐‐老板娘草率地回答道。

&ldo;但到头来没当上？&rdo;

&ldo;没当上罢，也没听过这儿出了个白菊太夫呀！&rdo;

这些话只让百介听得一头雾水。他对花街柳巷的情形几乎是一无所知，八年前他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毛头，对当时的事就更难理解了。

&ldo;白菊她‐‐最后总会让客人起些纠纷。&rdo;

&ldo;什么样的纠纷？&rdo;

&ldo;想必她天生是个妖孽罢，这种女人可是会毁了男人的。&rdo;

&ldo;毁了男人？&rdo;

&ldo;是呀。也不知她到底是桃花太旺还是生得太美，每个客人都让她给迷得团团转，个个都变得一副意乱情迷的。&rdo;

&ldo;意乱情迷？&rdo;

&ldo;唉‐‐窑子这种地方，原本就只是让男人来风流的，会对女人认真的呆子根本就不该上门光顾。但只要点过了白菊，即使是经验再老道的寻芳客也变得无法自拔，纷纷开始认真地追求起她来。&rdo;

&ldo;噢。&rdo;

原来亨右卫门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看来还真有这种女人哪‐‐老板娘说道：

&ldo;说来还真是教人羡慕。看到卖身的也能如此迷倒众生，还真是让咱们高兴。不过再怎么迷恋，也总该有个限度。办完事不懂得翻脸不认人，可是寻芳客之耻。成天逛窑子是不打紧，但天天光顾可是既费财又伤身。但白菊那些客人上门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他们愈认真，白菊对他们就愈是不理不睬。&rdo;

&ldo;难道她不感激这些常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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