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民风淳朴,百姓都善良热心,是以城中经常有无家可归的狸奴小犬出没,单桐花巷里便有好几只。裴琢下学后便喜欢同它们玩一阵,目前虽还没闹出什么事,但裴则毓不免担心那些畜生野性难驯,一个不留神,会把她抓伤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教育一下她。裴琢闻言,果真蹙起眉来,看上去像是当真把裴则毓的话听进去了。只是内心不无遗憾,暗想以后不能再在家门前摸狸奴了,以免让爹爹发现。所幸书孰里也养了两只,可以稍微解解馋。思及此,又爽快地应下了。临上学前,望了一眼禁闭的卧房,仰头问裴则毓:“爹爹,她什么时候可以回书孰来?”裴则毓抱臂倚在门上,闻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哪位?”裴琢不情愿说出那个称呼,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又朝着卧房努嘴。见裴则毓仍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才纠结地开了口。“……是阿娘。”这二字出口,动作一顿,发觉并未是自己想象的那般艰难。于是抿了抿唇,将这句话补充完整。“阿娘,什么时候会回书孰?”裴则毓敛了笑,蹲下身来,与裴琢平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声道:“等你今日下学回来,亲口问问她,可好?”裴琢不语,低头蹭了蹭自己的脚尖。许久之后,才传来闷闷的一个“好”字。裴则毓便笑了,给她理了理衣襟,道:“去吧。”女儿的怨气和心结,他自然是知晓的。可是归根结底,这怪不了阮笺云。若非他当初蓄意逼迫,又怎会让她狠心舍下刚出生的孩子,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如今想来,他亦是有愧。只是暗自思索着找个时间,同裴琢讲清楚当初的实情,让她知晓,阮笺云不是故意抛下她的。想必那时,她对阮笺云刻意的逃避也能有所缓解。他站在原地,目送裴琢的小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才转身进了宅子。只是甫一进门,便见时良一脸严肃地立在旁边,双手呈上一封密信。“主子,西南急报。”裴则毓垂眼看了那信片刻,夹在指尖,淡淡丢下一句“到书房来”。待时良将周遭下人尽数遣散,又关紧了门窗后,才将信件裁开,取出一张特制的信纸。信纸雪白,上面未书一字。裴则毓将那信纸拎至烛火上,耐心等它烘烤了片刻,才看到一行墨蓝的字迹自纸上缓缓浮现。“贤王蓄养私兵,疑有谋反之心。”贤王,便是六皇子裴则逸的封号。说来也好笑,这个“贤”字,是当初阮贵妃用命帮他换来的一个封地,也暗含了成帝对裴则逸的苦心忠告:辅佐新帝,安守本分。哪知这才不过五六载,裴则逸便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着要生事了,哪里堪配一个“贤”字?裴则毓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将看完的信件递到烛焰上,任火舌顺着边角将整张纸吞没。烛光跳跃间,有些许灰屑掉在了他的手上。待取了巾子清洁完手,才慢悠悠抬眸看向时良:“京城那边可知晓了?”时良谨慎地摇了摇头:“尚未。”没有得到裴则毓的首肯,底下人不敢这么肆意妄为。即便他如今已不是帝王,只是蜗居在乡野之中的一个平头百姓。裴则毓扯了扯唇角,淡然道了一声“死板”。“去吧,”他挥了挥手,头也不抬道,“原封不动抄送一份,给京城送去。”时良闻言,心下顿时一惊。“你是想问,我为何会轻易便将西南有我安插的密探的消息告知陛下,是不是?”“不必担忧,”裴则毓似是头顶长了眼睛,不等时良张口,便平静出声,“她不是外人,是玉儿的姑母。”时良一怔,隐约明白了些许,不再多说什么,躬身退下。发热“还是节制些的好”“该起了。”昏昏沉沉之际,阮笺云恍惚感觉到身旁的床褥陷下去一块,似有人坐在了她身侧,温声唤她。“再不起,玉儿就要回来了。”那声音明明近在耳畔,却莫名似被一层布罩住,听起来十分朦胧。她无意识地蹙起眉,含糊地从喉间应了一声。想睁开眼坐起来,身体却无端酸软,连一丝一毫的力也使不上。裴则毓看她眉尖微蹙,咕哝一声便偏过头去,一副不愿起床的模样,唇边溢出一丝轻笑。眼下这副温软撒娇的模样,实在比浑身竖起尖刺和他对峙时,要让人觉得顺眼多了。于是笑着伸臂要将人揽起来,嘴里轻哄着:“晚上再睡,今夜不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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