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柔软身子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刻,忽觉不对。灼热得不正常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寝衣传过来,贴在他的手臂上,像一块烙铁。心下顿时生出不好的猜测,俯身与她额头相贴,果觉滚烫非常。此时再看怀中人,双目紧闭、唇色发白的样子,哪里还像贪睡撒娇,分明是病得醒不来了。用寝被将人裹紧,沉了面色,大步跨出门去唤郎中来。……宅里郎中被急匆匆召来时,连鞋覆都还未提好,直接趿拉着鞋进了房中。念着方才那位爷一脸凝重,面含煞气的模样,不敢耽误片刻,动作迅速地将药箱打开,又在床边坐下,给人把脉。待觉出症状后,才松了一口气。“如何?”那郎中一移开手,裴则毓便迫不及待发问道。“公子放心,尊夫人并无大碍,”那郎中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笑着道,“不过是寻常的风寒罢了。”“夏月虽暑热,但切记勿过贪凉,尊夫人今日之症,便是因寒气入体,以致发热。”裴则毓闻言,眉头轻拧:“仅是因此?”他不记得阮笺云的身子会差到这种地步,所谓贪凉,也不过是昨夜做事时她嫌热,强令他将窗子打开,送些凉风进来。又或是他将人抵到窗边太久,才致使她今日发热的?郎中是个胡子发白的老头,闻言,轻咳一声:“有时形劳过甚,身子虚弱,寒气乘虚而入,也是有的。”话毕,顿了顿,又隐晦道:“小老方才观尊夫人脉象,应是早些年生产亏了身子,以致体虚。”“公子年轻气盛,但为夫人着想,于房事上,还是节制些的好。”早年生产……亏了身子……裴则毓敛眉,喉结微滚,发出一个“嗯”音。心下满是愧悔。他竟忘了,当年阮笺云匆忙离开京城,定然未来得及将身子养好。而自己昨夜,还翻来覆去地将人磋磨成那样……想起今晨起床时,他不小心碰到一下阮笺云,那人便立刻抖了一下,蜷缩起身体,口中还含糊地呜咽着什么。将耳凑近,才明白这人是断断续续地在说“不要了”。这句话阮笺云告饶了没有百遍也有十遍,可他旷得太久,只以为人是在撒娇助兴,反而对她更坏。此时回想起来,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来给她赔罪。送走了郎中,回来时正逢下人将药煎好,端了上来。他接过药,挥退房中的人,才小心翼翼地将阮笺云从床榻上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经了方才那一番动静,阮笺云此时已经清醒了不少。感受到唇边愈发靠近的苦味,她强撑着睁开眼,问裴则毓:“几时了?”嗓子沙哑得吓人,全是因哀哀喘息了一晚所致。“未时刚过,”裴则毓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帮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自己怀里靠得更舒服,“喝了药,吃些东西再睡。”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宠溺,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许是因为病中的缘故,阮笺云此时半点没有平日的理智清醒。她本就头晕脑胀,此时闻到那股苦涩的腥气,更是难受得紧。只是瞥那药碗一眼,便嫌弃地别过头。莹白指尖攥住裴则毓的衣角,语调因着懒慢,夹杂着些许鼻音,竟如同在与裴则毓撒娇:“苦,端走。”裴则毓听得心尖软得不成样子,又耐心哄了她许久。然而无论他好说歹说,费劲口舌,怀里的人也不肯把头抬起来,乖乖把那一碗药喝下去。眼见阮笺云眼皮发沉,似乎又要睡去,这才没办法地用了撒手锏。仰头将药一口气灌进口中,又低头吻住阮笺云的唇,与她嘴对着嘴,将药一点点渡进去。舌尖品尝到苦腥气,阮笺云下意识地想躲,然而却有一只大手牢牢抵在脑后,无法叫她挣脱了去,只能下意识地将喉间的苦涩咽下去。这一口喂完后,裴则毓又故技重施,连着来了好几次,才终于让一碗药见了底。喝完药,阮笺云已是气喘吁吁,颊生艳色,比起方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显见地已然醒了许多。瞪裴则毓一眼:“乘人之危,下流,伪君子。”“多谢夸奖,”裴则毓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想吃什么?我去做。”“没有,”阮笺云浑身酸痛,连抬起小拇指的力气都没有,“你走吧,我还想再睡一阵。”她意识虽是清醒了,但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一团乱麻,只想什么也不管,在柔软的床褥间睡到天昏地暗。她不说,裴则毓就自作主张地替她决定了。“睡吧,”扶着人重新倒进了衾褥里,又细致地给她掖好了被角,“等做好了,我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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