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待她休养好后,儿臣再带她来。”皇后的人自昨夜便开始催他,半个时辰一趟,最后连时良都颇为厌烦。他怕打搅阮笺云睡觉,便一直隐忍着不曾发作。不想今日,竟堂而皇之说出“桓儿身体不适”这般话。都是中了情毒,难道裴则桓是人,阮笺云便不是了吗?恐怕皇后心中,还真是这么想的。说罢,拉着阮笺云毫不留情转身,竟当真是要走。皇后当着一众仆从的面被如此顶撞,面上登时挂不住,正要发作,却被成帝拦了下来。“老九。”裴则毓脚步不变。成帝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是听不出情绪的沉稳:“你母后关心则乱,一时胡言,也是有的。”“你是做儿臣的,应当体谅她。”竟是代替认了皇后的不是。皇后惊怒交加,看着成帝的脸色,却不敢出言辩驳。裴则毓终于停住,转身看向上首,微微一笑。“儿臣不敢。”“只是笺云身子不适,儿臣也是做丈夫的,难免为此忧心,却也擅自做不了她的主。”字字句句,都像在踩着皇后先前的话,却又像什么都没说。这意思,便是要看阮笺云的意见了。她若想留,便留;她若想走,他必然跟从。“哦?”成帝转而将目光落在阮笺云身上,眼神如有实质。“老九媳妇,你意下如何?”破灭原来他也有情,只是不对她罢了。……虽是疑问,语气却是平平。阮笺云自然不可能让裴则毓难做,便垂首应道:“儿媳一切听凭父皇,母后吩咐。”纵然刚刚才被皇后为难过,举止礼仪仍是合规合矩,面上平静恭顺依旧,不见丝毫不满情绪。成帝坐在上首,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便多了几分赞许。不错,这丫头身上倒真有几分阮玄身上的静气。“那好,你与老九先在殿中小坐一会,朕这便派人将太子请来。”落到“请”字时,不知有意无意,字音咬重了几分。皇后坐在一旁,正担忧裴则桓的身体,听到成帝的话也没注意到。倒是裴则毓闻言,垂下眼睫,并未说什么,只是单手摩挲着阮笺云的手。入夏之后,她体温总算高了些,再不像春日里那般手脚冰凉。—“侧妃,侧妃?”侍女一连唤了好几声,楚有仪才回过神来。她低低应了一声,将木梳搁到妆奁里:“什么事?”“凤仪宫传话,命太子即刻前去觐见。”“现在?”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楚有仪侧头望了一眼拔步床,床帐层层叠叠垂下,遮住了里面的人影。那人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起伏,正陷入沉眠。“可殿下还在睡……”以她对母后的了解,母后是断不可能舍得此时叫裴则桓起来的,巴不得他多休息会。若不是母后,那便只能是陛下了。“可有说是什么事?”侍女迷茫地眨了眨眼:“奴婢也不知,只听到传唤,便来禀报了。”楚有仪其实心中有些预料,此时前来,若不为昨夜迷情药之事,又能是什么呢?她垂下眼,慢慢应了一声:“你下去吧。”“是。”侍女领命,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只是走出殿门,心里仍在犯嘀咕。今早醒来,侧妃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起床后便怔怔坐在床边望着太子出神,险些忘了去看公主。还是听到公主哭了,才如梦初醒般过去的。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许是昨夜被太子殿下折腾得够呛吧。或许他们东宫,很快又能多出一个小皇孙了。殿内,楚有仪仍在妆镜台前坐着。许久,才缓缓起身,无声地走到床前。她没撩开床帘,只是木木地立在那里,身形单薄纤细,神色晦暗不明,恍惚一看,如同聊斋里的美人像,十分惊悚。她目光在熟睡之人的脸上不住流连,从宽广的额,到高挺的鼻梁,还有抿成一条直线、严肃到近乎苛刻的唇。默默注视了他一阵,最终还是出声唤道:“殿下。”尾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微颤。裴则桓睡梦中警觉性依旧灵敏,闻言立刻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挣扎了片刻,才看清面前立着的人影。“侧妃……”许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头有些痛,语气不自觉便带了些许不耐烦:“何事?”楚有仪道:“陛下召见您去凤仪宫。”听到是成帝召见,裴则桓立时便清醒了。他从喉咙里应了一声,伸出手去,要楚有仪伺候他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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