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仪立在床前,一动不动:“臣妾去叫侍女为您更衣。”裴则桓刚醒,思绪正混乱,加之心里惦记着成帝的事,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含糊允了。到穿戴好衣裳,才觉出几丝不对。今日的侧妃,似乎有些奇怪。并非往常轻柔地将他推醒,起来后也没有殷勤地为他忙前忙后,就连衣裳都是让侍女帮他做的。要知道,这种事她平日里最爱亲力亲为。但他早便对此有微词,只是碍于她侧妃的面子才一言不发罢了,如今这样,倒正合他意。于是也没多加在意。毕竟,他的心思,也从未放到她身上过。裴则桓走时,甚至并未和楚有仪说一声。楚有仪坐在房中,呆呆望着窗口,一言不发。纵使心中早有预料,猜想得证时,心也不免如同钝刀割肉,拉扯出断丝裂帛的痛楚。除此之外,还有无法抑制的反胃,令她几欲作呕。昨日深夜,裴则桓被侍从扶回寝宫。自裴琅出生后,两人便分房而居,裴则毓宿在书房,她宿在主殿。本以为两不打扰,不想侍从竟将人径直带到了主殿。她本已熄灯上床,闻言急匆匆披上外衫便迎了出来。侍从一脸为难的表情,三言两语简短略过,楚有仪只知他原是被奸人陷害,下了情药。原是来找她解药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动作悍然,仿佛和谁暗暗较劲似的,却带了新婚夜也不曾见过的情意。她身子久不适应,有些疼,却欢喜得舍不得躲开。直到情至浓时,裴则桓伏在她耳畔,深情地叫了一声“云儿”。夏夜如蒸笼,又才动作过一番,楚有仪身上的汗将床褥都打湿,心却霎时如坠冰窟。她唇角甜蜜的笑僵住,一动不敢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底却忍不住,抱了最后一丝期待。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呢?楚儿,有儿,仪儿……她没有小字,一个一个将自己的名字试过,终于清醒。绝无可能是自己听错。是裴则桓叫错了。她的夫君,做那事时,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从前楚有仪视他若神祇,将种种冷漠只当性格使然,甚至自豪于丈夫并不为情所动,是一个清明正直、足以留名青史的君王。可那个称呼,却将她的幻梦霎时击得粉碎。原来他也有情,只是不对她罢了。楚有仪僵硬地随着身上的人动作,如同一具木偶,被人操纵着摆出各种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裴则桓才力竭,倒在她身侧沉沉睡去。留下楚有仪一个人,独对着正上方的床帐,睁了一夜的眼。恍惚如有神明指引,记起那侍从的含糊。“……九皇子妃已经被九皇子带走了……”她那时还疑惑,好端端的,怎得忽然提起九皇子妃?现下想起那人姓名,方才恍然。楚有仪忽觉全身发冷,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背过身去,不愿再看见枕边人熟睡的脸。兄恋弟妻,多荒唐,多……恶心。—裴则桓到殿时,衣冠楚楚,神智清明,然而眼下乌青和眼中疲惫却难以掩盖。皇后看见,顿时心疼不已,连问安都免了,只令他快些坐下。成帝不动声色看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沉声道:“太子既然来了,就先讲讲昨日之事吧。”“是。”裴则桓颔首,回忆起昨夜夜宴场景,缓缓道,“昨日宴饮接近尾声,儿臣不胜酒力,便提前离席。”笙歌不息,敬酒攀附之人数不胜数,他颇觉厌烦,却碍于太子身份,耐着性子不好发作。目光随意一扫,发现阮笺云的位子竟是空的。于是起了心思,索性借故离席,在御花园中醒酒散步,企图与佳人不期而遇。“不想行至半路,忽觉头痛难耐,恰好路遇一凉亭,便欲进去休息片刻。”“然而困意渐浓,再睁眼时,便……”剩下的话,不必再说,殿中诸人便也知晓。见眼神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阮笺云便也顺势接了下去:“儿媳与太子殿下遭遇有些相仿,但并不尽然相同。”“昨日有一侍女,误将汤食洒在儿媳身上,儿媳便随她往偏殿去更衣。”“因着距离颇近,便未命人跟随。”她原原本本讲述着昨夜的情形,讲到“失去意识”时,明显感受到裴则毓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紧。感受到他心绪起伏,阮笺云不着痕迹,掌心抚过他凸起的指骨,是一种无声的安抚。放心,我没事。成帝微微眯眼,道:“那引你去的侍女,可还记得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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