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申时,日影西斜。
浓密枝叶在高处纵横交错,层层叠叠遮盖天光。
似有若无的薄雾弥漫,三人小心翼翼穿行其间。
萧律不解道:“为何进树林找人?”
朱砂:“我们来的路上,大片良田荒芜。此人放弃良田不种,偏在贫瘠的荒地上种野菜维持生计,可见生活之拮据。”
附近的宅子多是大宅,穷到连种子都买不起的人,只能栖身在山林深处。
果不其然,待三人走到一处盘根虬结的老树下。
不远处,一间低矮的草屋浮现在眼前。
草屋破败极了,一截歪歪扭扭还残缺不全的篱笆,勉强围住里面的方寸之地。
而就在低垂的茅檐下,一位老翁正愤恨地盯着三人。
他的老态,活像被风蚀了千年的老树根。他穿着一件缀满补丁的旧衣,脚上的麻鞋破败得不成形状,鞋底薄得几乎贴于地面。
罗刹硬着头皮与他招呼:“阿翁,林边那片荒地上的野菜,你知道是谁种的吗?”
老翁浑浊的目光闪烁:“我。”
罗刹继续傻笑:“阿翁,那你近来种菜时,见到过面生的人吗?”
老翁没有回答这一句,却反问罗刹:“他们都死了吗?”
“谁死了?”
“那间宅子里的人。”
朱砂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推开篱笆进去:“你下的毒?”
老翁神色坦荡,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是。”
萧律:“你可知宅子里住着何人?”
老翁目露凶光:“我管他是谁!我只知一命偿一命!”
“一命偿一命?”
“他们偷我的菜偷我的鸡,还杀了她,他们该死!”
“她是谁?”
“我的妻子。”
第125章蛇骨婆(六)
◎“兄长争得,弟弟争得,为何儿臣不可以?”◎
在老翁口中,那些住在宅子里的人,罪该万死。
他们明明住在好宅子里,个个锦衣华服不用发愁生计,背地里却偷他的菜偷他的鸡。
半月前,他进城买药,瞎眼的妻子蔻娘独自在家喂鸡。
他离开后,两个男子摸进草屋,意欲偷鸡。
蔻娘听到脚步声与鸡叫声,抱住其中一人的双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是他们老两口辛苦养了一年的两只鸡,那是他们老两口为数不多能换钱买药的两只鸡。
可那个男人嫌她的手太脏,嫌她的眼泪蹭到他的锦服,一脚接一脚踹到她的心口。
男子踢人的力道,又狠又快。
蔻娘口吐鲜血,当场身亡。
老翁提药回家时,远远看见两人走出草屋。
他闪身躲到老树后,亲眼看到两人拎着着他家的两只鸡,亲耳听到两人大声骂他的妻子蔻娘是乞索儿。
他察觉不对,赶忙跑回家。
入目所及,是蔻娘倒在泥地中的尸身。
老翁:“他们明知那些野菜是我种的,却不肯给钱。他们明知蔻娘身子差,却踢她打她。他们杀了人,难道不该一命偿一命吗?!”
自小在宫中长大的齐王李隽,是神凤帝的第二个孩子。
隽,有才德超卓之意。
他至高无上的母亲希望他成为一个俊杰。
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唯一的烦恼是:他比兄长李长据晚出生两年。
仅仅两年之差,他成了齐王,他眼中庸碌的兄长成了太子。
他不甘居于兄长之下。
此番冒险回京,他或许打定主意要取代兄长。
他壮志满怀,欲与兄长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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