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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1　英语&ldo;小费&rdo;和&ldo;秘密告诉&rdo;是一个字。‐‐译注

她从容地望着他。

&ldo;演过一次，&rdo;她说，&ldo;我十六岁的时候，在学校里演过一个业余剧目，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舞台上亮相。&rdo;

&ldo;谢谢，小姐。&rdo;马吉先生模仿一个旅馆侍者的口气说。他回到七号套房。将自己重新整理修饰了一番后，他又下楼来到办公室。

布兰德先生坐在壁炉前读纽约那份报纸。昆比已从旅馆正门左右两旁的扑克屋和休息室里拿进来更多的椅子。此刻他正站在一张大椅子旁，与坐在椅子上的伯尔顿教授聊天。

&ldo;是的，&rdo;他说，&ldo;我在莱顿住过三年，在纽约住过五年，我总共花了八年‐‐八年的时间才认清现实。&rdo;

&ldo;我从约翰&iddot;班特利那儿听说过。&rdo;伯尔顿教授轻声说。

&ldo;班特利先生一直对我很好，&rdo;昆比说，&ldo;我身上一文不名时，他给了我这份工作。曾经有一个时期，昆比家族拥有秃头山周围的大部分土地。可惜在那八年中全失去了。可恨的是，我整整用了八年的时间才认清事实。&rdo;

&ldo;如果你不介意我插一句的话，&rdo;马吉说，&ldo;认清什么事实？&rdo;

&ldo;我所希望的，铁路上的人并不需要，&rdo;昆比酸楚地说，&ldo;而那‐‐还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全。你知道，我发明了一种新型铁轨接头，对老式接头来说是极大的改进。在发明的过程中我就在想，希望对世界做出点贡献，你知道。天哪，真是个天大的玩笑！我卖掉我家所有的土地，去了莱顿，后来又去了纽约，为了安装这个接头。铁路上所有的人都承认接头是个极大的改进，但所有的人都发疯似地阻止我把它安装在公众可以看到的地方。他们不想花钱进行更新。&rdo;

昆比先生朝沐浴在阳光下的雪景望去。

&ldo;整整八年，&rdo;他说，&ldo;我争辩和请求。不，我是在求他们‐‐这样说才准确‐‐我求他们。有些人让我等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在豪华的办公桌后面对我嗤之以鼻，我要是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你们肯定会大为惊讶。他们拒绝了我‐‐每一个人都拒绝了我。有的人还耍弄我‐‐好像我是只猴儿。他们把我介绍给其他的人，合起伙来耍我，对我的绝望百般取笑。哦，我成了十足的供他们挪揄的傻瓜。&rdo;

&ldo;你其实可以自费安装一些接头。&rdo;教授说。

&ldo;我是想那样做呀，&rdo;昆比大声说，&ldo;你以为他们会让我那样做吗？不会的，老百姓会看到接头，提出把它们安装在各处的要求。有一次我以为我把所有的人都说服了。那是在莱顿‐‐是郊区铁路公司。&rdo;布兰德先生手中的报纸窸窣一声掉到地板上。&ldo;铁路的总裁是老享利&iddot;桑希尔‐‐目前他仍是，我想‐‐但处理日常事务的是年轻的海顿和一个叫大卫&iddot;坎德里克的人。坎德里克支持我，他几乎说动了海顿。他们答应把我的接头安装在一段铁轨上。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也许你们记得，坎德里克夜里失踪了‐‐后来他再也没露过面。&rdo;

&ldo;我是记得。&rdo;教授轻声说。

&ldo;海顿拒绝了我，&rdo;昆比接着说，&ldo;我的钱都折腾光了。于是我回到了上埃斯基旺镇，做起了旅馆看守人，每天朝山下望着我父亲曾经拥有的土地。为了抓住一次拯救人类生命的机会，我把这笔财产都挥霍光了。如今想起来，那八年就像是一场梦。有时我一想到我用了八年时间‐‐整整八年才认清现实，气得我就要发疯。我去收拾一下旅馆。&rdo;

他走开了，坐着的人们一时陷入沉默。俄顷，教授轻声说：

&ldo;可怜的人，空怀一场为大众服务的梦想，只能老死在秃头山了。&rdo;

他和马吉走到壁炉旁，坐在布兰德先生旁边。马吉先生早已驱散了打算写作的念头。他所经历的迷宫一样的事情使他困惑而着迷。他看向服饰用品商和大学教授，暗忖他们是否是真实的，抑或他仍熟睡在纽约街旁的一栋公寓里，等待着兴高采烈的杰弗里的到来。这时满脸长毛的秃头山隐士从餐厅门口闪了进来，朝马吉走来。他犹如一本古书中的人物，胳膊上挂着菜篮子，大衣的扣子一直系到下颌底下。马吉更加困惑地问自己，这个人物是真实的吗？

&ldo;厨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了，&rdo;隐士兴致勃勃地说，&ldo;收拾不好我不能离开。先生们，祝你们走运，再见。&rdo;

&ldo;再见？&rdo;教授嚷道。

&ldo;上帝，他要离开我们。&rdo;布兰德先生庶几流出了眼泪。

&ldo;这是可能的。&rdo;马吉先生说。

&ldo;这是必须的。&rdo;秃头山隐士说罢，一本正经地摇摇头。&ldo;我愿意留在你们身边，而且她们不来的话我也会那样做。可她们来了‐‐就像俗话说的，一旦女人从门里进来，我就从窗户飞出去。&rdo;

&ldo;可是彼得斯，&rdo;马吉哀求道，&ldo;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撇在这个鬼地方不管吧？&rdo;

&ldo;对不住，&rdo;彼得斯答道，&ldo;我可以取悦于男人，但不能取悦于女人。我曾经试图讨一个女人的欢心‐‐不过过去的事就不提它了。为了躲避女性，我住在秃头山上的一个木屋里，倘若住在这里便与我的初衷不符了。我不得不走。我就像条狗，极不想走，但必须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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