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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第1页）

于翕，直名为物；辟恒开发而不失其本体之健，故于辟，直名为心&rdo;（《体用论》）。

&ldo;心&rdo;与&ldo;物&rdo;虽是本体的相互联系的两个方面，但却不是乎列的。辟包含着翕，

而翕则从属于辟。翕是物，辟是心，此心既是&ldo;宇宙之心&rdo;，亦是&ldo;个体之心&rdo;，

它犹如种子，深藏于万物之中，导引宇宙实体生化不已，周流不息，其由隐而显的

过程即是宇宙发展不已的过程。

基于&ldo;体用不二&rdo;的本体论，&ldo;翕辟成变&rdo;的宇宙论，熊十力建构了他的&ldo;性

量分殊&rdo;的认识论。在熊氏看来，人的认知能力可以概要地分为两种：一是性智，

它是一种发自本心的认识能力，是本体的认识论根据。他说：&ldo;本心亦云性智，是

吾人与万物所同具之本性。所谓真净圆觉，虚彻灵通，卓然而独存者也。&rdo;在他看

来，&ldo;本心&rdo;既是宇宙的本体，又是认识的主体、性智就是本心自己对自己的认识，

即&ldo;反求自识&rdo;，而没有主客之分，他说：&ldo;性智者。即是真的自己的觉悟，此中

真的自己一词，即谓本体，……申言之，这个觉悟就是真的自己。离了这个觉悟，

更无所谓真的自己，此具足圆满的明净的觉悟的真的自己，本来是独立无匹的。&rdo;

他又说：&ldo;因为我人的生命，与宇宙的大生命原来不二。所以，我们凭着性智的自

明自识才能实证本体，才自信真理不待外求，才自觉生活有无穷无尽的宝藏&rdo;。这

里，性智表现为一种超越感性经验乃至理性思维的当下即是的顿悟和飞跃，是一种

&ldo;心物浑融，能所不分，主客冥会，内外统一&rdo;的直觉境界，他认为，由性智获得

的不是科学知识，而是哲学的体悟，这种哲学的体悟，破除了任何语言思辨、概念

和推理的执着，而表现为在日常生活中，以一种动态的直接的透视体悟生动活泼的

人的生命，这与儒家&ldo;反求诸己&rdo;、&ldo;内向自省&rdo;的思想是一致的。

二是量智。他说：&ldo;习心亦云量智。……量智，是思量和推度，或明辨事物之

理则，及于所行所历、简择得失等等的作用故，故说名量智，亦名理智。&rdo;（《新

论》）他认为，量智是从性智中异化出来的而又与性智相对立的一种认识能力，它

以日常经验为基础，&ldo;缘一切日常经验而发展&rdo;，它以划分主客为前提，以客观事

物为认识对象。通过量智获得的绝非真理性的认识，而是&ldo;妄见&rdo;。而之所以&ldo;妄&rdo;，

原因就在于量智确以认识对象的客观实在性而背离了&ldo;本心&rdo;本体，他说：&ldo;极虚

妄分别之能事，外驰而不反，是则谓之量智。故量智者，虽原本性智，而终自成为

一种势用，迥异其本&rdo;，&ldo;量智是缘一切日常经验而发展，其行相是外驰，即妄现

有一切物。&rdo;（《新论》），按照&ldo;新唯识论&rdo;的本体论、一切外在的事物都是

&ldo;乍现的迹象&rdo;，而量智以虚幻不实的&ldo;迹象&rdo;为认识对象，当然无法直探本体，

获得真理性的认识。熊氏虽然否定了量智的真理价值，但却肯定了它的知识价值，

认为由量智可以认识外在物质世界万诸事物及其之间的规律和联系，从而获得实在

而有用的知识，因此，量智可以成为&ldo;科学所凭借的工具&rdo;，是科学认识的基础。

总之，性智自明自觉，应灵无碍，是一切知识的根源。量智则缘一切日常经验而发

展，其行相外驰，&ldo;迷以逐物，妄见有外&rdo;。因此，性智成就哲学，实证本体；量

智成就科学，形成知识。很显然，这一&ldo;性量分途&rdo;的认识论为其唯心主义本体论

奠定了理论基础。

&ldo;体用不二&rdo;的本体论、&ldo;翕辟成变&rdo;的宇宙论和&ldo;性量分途&rdo;的认识论，合

逻辑地构成了熊十力&ldo;新唯识论&rdo;哲学思想体系的理论框架，同时也奠定了熊十力

&ldo;新佛家&rdo;的学者地位。

1937年，熊十力写成并出版了《佛家名相通释》一书，在书中，熊氏以解释佛

家名相的方式，通论法相唯识大意，并对《新唯识论》文言文本的思想作进一步的

陈述与发挥，并完全按自己的观点评定取舍佛家唯识论。

在多年的讲学过程中，熊氏究玄探赜，阐幽发微，逐渐使新唯识论思想体系趋

于成熟，自1938年着手改写，1944年出版的《新唯识论》语体文本就是熊十力思想

成熟的标志。此书虽由文言文本改写而来，却在思想内容上与文言文本有很大差别。

正如他自己所说：&ldo;《新论》文言文体犹融《易》以入佛，至语体文本则宗主在

《易》。&rdo;如果说文言文本主要是吸收儒家思想来改造佛学，那么，语体文本则是

立足于吸收佛家思想来阐释儒学，就其根本思想倾向而言，是主张儒佛互补，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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