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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符合任何孩子对父亲的想象的男人，他威严、稳重、严厉，可是在他沉肃的脸庞下，却藏着对孩子深深的爱。小孩子是最敏感的，最能感受出别人的真心或假意。章先生与男孩对视着，没有贸然上去把人抱起来，而是当男孩是有决断能力的大人，开口说：&ldo;我叫章兴怀，是你的父亲。我身边这位是你的大哥，叫章修严。你叫章修鸣，是我的儿子，是修严的弟弟，排行先生没有说出任何诱惑他的话，只是用平和的语气向他介绍了家里的成员。可随着章先生的声音飘入耳中，他一下子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之中，看见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脑海中晃动。爸爸，妈妈，大哥，姐姐，三哥。弟弟？男孩迷惑地看着章先生：&ldo;弟弟？&rdo;章修严听到男孩的疑惑，开口说：&ldo;你的弟弟是妈妈半年前提议收养的，你没有见过。&rdo;他看向西蒙&iddot;普尔曼，向西蒙&iddot;普尔曼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ldo;只要回去了，他很快就会想起一切。&rdo;西蒙&iddot;普尔曼看向男孩，缓声开口：&ldo;你跟他们回去。&rdo;他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半点波动。既然这家伙的父母找过来了，就让这家伙离开好了。反正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陪伴。西蒙&iddot;普尔曼这样想着。这里是地狱，不需要光。回家章修鸣定定地看着西蒙&iddot;普尔曼，仿佛没听懂他说的话。西蒙&iddot;普尔曼要他走吗？西蒙&iddot;普尔曼不愿意再收留他了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章修鸣的手就被章先生牵住了，旁边的章修严也看向他，明明是天性冷淡的人，眼底却有着因为兄弟重逢而生的欢喜。这是他的家人。章修鸣冷静下来。这两年来，他们一定没有停止过寻找他，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找到这遥远的异国来。章修鸣再次看向西蒙&iddot;普尔曼。西蒙&iddot;普尔曼冷淡地说：&ldo;你对我的话有什么疑问吗？&rdo;章修鸣摇摇头，紧接着有点头。他挣开章先生的手，跑到西蒙&iddot;普尔曼面前，仰头看着西蒙&iddot;普尔曼漠然的眼睛，伸出两只手捂住西蒙&iddot;普尔曼修长漂亮的手掌：&ldo;我可以回来看您吗？&rdo;西蒙&iddot;普尔曼本想出口相讥，对上章修鸣的双眼却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他看了看那双握住自己手掌的小手，暖暖的，软软的。这么小的孩子，却有着一颗格外坚韧的心，一个人学着适应异国的生活，一个人适应不适宜小孩子生存的寂寞城堡。他从来没有给过这孩子太多的鼓励，反倒是这孩子给了他难得的陪伴。西蒙&iddot;普尔曼的语气蒙上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柔和：&ldo;可以。&rdo;章修鸣松了一口气。他期盼地望着西蒙&iddot;普尔曼：&ldo;那您会来看我吗？&rdo;西蒙&iddot;普尔曼沉默。章修鸣没有再追问，马上又问出另一个问题：&ldo;我可以抱抱您吗？&rdo;西蒙&iddot;普尔曼觉得心中有个角落无声无息地崩塌了。他与章修鸣对视片刻，才点了点头，缓缓说：&ldo;可以。&rdo;章修鸣张开手抱住西蒙&iddot;普尔曼。他胳膊短，西蒙&iddot;普尔曼又坐在轮椅上，抱起来有点吃力。西蒙&iddot;普尔曼由着他努力片刻，终于伸出手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章修鸣用力抱住西蒙&iddot;普尔曼，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在这边住了两年，却只被允许跟管家一样喊西蒙&iddot;普尔曼一声&ldo;先生&rdo;。他以为西蒙&iddot;普尔曼不喜欢自己，可在听到西蒙&iddot;普尔曼与章先生的对话之后，他知道西蒙&iddot;普尔曼也是在意自己的。可是他们不是父子，也不是兄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跟着家人离开，他们就是陌生人了，还相隔整个大洋那么远。章修鸣抽噎着说：&ldo;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rdo;西蒙&iddot;普尔曼&ldo;嗯&rdo;了一声，感受着颈边那颗小脑袋带来的暖意。原来两个人这样亲近一下，感觉还算不错，只可惜他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们之间并没有亲近的机会。他顿了顿，做出一个难得的保证：&ldo;我会去看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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