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然不可能同意,樫村回答道。
&ldo;樫村大人您难不成正意图切腹,以明对此事负责之志?&rdo;
&ldo;正有此意。&rdo;
&ldo;万、万万不可,恕小的直言……&rdo;
家老大人这想法未免过于天真。切腹自裁绝无可能软那死神乖乖低头,只会掀起又一波腥风血雨的斗争。
&ldo;大人即使切腹明志,藩主殿下也绝无可能接受此一安排,甚至可能祸秧其他家臣……&rdo;
&ldo;山冈大人。&rdo;
樫村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ldo;只要在下一死,藩主殿下‐‐亦即景亘大人,也应能就此收手。方才已数度提及,一切过错,在下均难辞其咎,真正教藩主殿下怀恨在心者,仅有在下樫村兵卫一人。无论如今危害本藩之灾厄为何,均肇因于在下昔日的所作所为。因此,阿枫夫人方才选择于在下眼前显灵。&rdo;
樫村挺直背脊继续说道:
&ldo;山冈大人于在下下定决心切腹明志的当头出现,看来冥冥中确有因缘。不知山冈大人‐‐是否愿意听听在下这老糊涂的一番傻话?&rdo;
&ldo;大人请直说无妨。&rdo;
语毕,百介也端正了坐姿。
&ldo;这已是陈年往事了。在下曾于年幼的景亘大人眼前‐‐手刃其母。&rdo;
&ldo;什么?&rdo;
&ldo;此乃奉当时藩主义虎公本人之命。&rdo;
&ldo;前任藩主为何下达此令?家老大人方才不是曾提及,义虎公对景亘大人疼爱备至?&rdo;
&ldo;这事即肇因于此。义虎公对嫡子义政大人百般疏远,仅将景亘大人‐‐不,虎之进大人当成唯一子嗣疼惜。理所当然,城内亦因此衍生出诸多冲突。当时前任藩主之正室犹健在,因此虎之进大人之母亦曾遭残酷迫害,众人皆指其不顾一己身分之卑贱,竟怀了藩主殿下之骨肉,并质疑其图谋侵占北林家之权位。&rdo;
为何家族、武士必得拘泥于此类执着?
百介抿紧双唇心想道。
&ldo;然而,其母绝无任何不良居心。正因无此邪念,于是便被迫遁逃。&rdo;
&ldo;遁逃?&rdo;
&ldo;想必是认为自己母子俩已成北林家之祸种。&rdo;
樫村眉头深锁,闭上了双眼继续说道:
&ldo;某夜,虎之进大人之母带着虎之进大人自城内逃离,意图亡命他国。义虎公得知此事,自是怒不可遏,因此召来在下如此交代……&rdo;
将两人给逮回来‐‐
若胆敢反抗,则可迳直斩杀其母‐‐
但务必确保余儿平安归来‐‐
&ldo;欲逃离本藩,仅有一条路可行。区区一介弱女子手携稚子,欲穿越险峻岔路必是至为艰难。近天明时分,这对母子终究在折口岳山腰的夜泣岩屋一带为在下给追上了;不知山冈大人是否曾听闻该处?&rdo;
此处百介当然知道。
就是昨晚事发之地。
&ldo;当时天色将明,但岩石竟发出咻咻声响,听来的确宛如阵阵啜泣。在下眼见虎之进大人正于岩阴下休憩,其母则随侍其侧温柔看顾。在下一现身,虎之进大人即清醒过来,欢天喜地的直呼兵卫、兵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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