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夫人她‐‐但、但夫人不是已……&rdo;
&ldo;内人死于临盆在即之时。&rdo;
&ldo;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rdo;
听到这个消息,百介顿时感到眼前变得一片黑暗。虽然人分明就近在眼前,但仿佛视界已为心中黑暗所阻,几乎已经看不见右近的身影。
&ldo;在下返家当日‐‐便看到了邻家姑娘的遗体。从残忍的犯案手法看来,那姑娘碰上的并非冒名暴徒,而是死于真凶‐‐不,即肆虐妖魔之手。&rdo;
死神。
这绝对是死神所为。
&ldo;据说那姑娘原本即将于数日后举行婚宴,平日也常帮助有孕在身的内人‐‐因此这桩惨祸,真是教内人悲痛欲绝。&rdo;
可见内人尚保有常人心智,右近几近泣不成声地说道。
&ldo;但长屋中的居民可就全都变了样。不,或可能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才变了样的。原本还准备举行婚宴,代表对人生或许还心怀些许期待。但这下就连着仅存的一丝希望都惨遭抹灭。大家纷纷为畏惧妖魔灾厄而紧闭门户,没人敢出门为那姑娘上柱香,就连新郎官也没敢露脸。这……教在下已是忍无可忍,只得恳求面见家老大爷,表明期望能继续进行搜索‐‐&rdo;
&ldo;大爷打算亲手缉捕真凶?&rdo;
&ldo;没错。在下实在无法容忍此暴徒继续逞凶,而且,也仍想遵守与家老大爷的约定。不,或许在下的本意,终究不离建功仕官。未料……&rdo;
未料,此举反而酿成了悲剧,右近双肩不住地颤抖着说道。
即使四下一片漆黑,百介也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ldo;当在下悄悄在外进行搜索时,内人阿凉她‐‐&rdo;
&ldo;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教人给拐走了。&rdo;
&ldo;右近大爷。&rdo;
&ldo;就在失踪的三日后,有人发现内人的遗体被裹在草席中倒吊在桥桁下,肚子还教人给……&rdo;
&ldo;肚子还教人给剖了开来,&rdo;右近说道,
&ldo;噢‐‐&rdo;
就连见惯风风雨雨的治平,这下也被吓得哑口无言。
世上真有如此残酷的惨事?
百介咽下一口口水,只感觉一股苦味从肠胃直往上涌。
&ldo;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婴。&rdo;
右近泣声说道。
&ldo;从内人大腹便便的模样看来,原本还以为所怀的必定是个男婴。未料……&rdo;
治平一股脑儿地将缺口的茶碗斟满酒,一把凑向右近说道:
&ldo;喝下去。&rdo;
右近默默接下茶碗,将酒一饮而尽。
&ldo;在下对藩国、妖魔、乃至是否真能仕官毫不在意,一切不过是为了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然而……&rdo;
这我了解,治平说道:
&ldo;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也是徒然,心里头还伤得更重。但这种遭遇任谁都是想忘也忘不了,注定要成为背负终生的沉重枷锁,即使杀了,真凶,亦难平此深仇大恨。因此……&rdo;
&ldo;大爷也只能接受现实,&rdo;治平说道。
这下百介忆起治平其实也有过相同的境遇‐‐昔日也曾经历丧妻丧女之痛。
&ldo;他妈的,竟然没酒了。&rdo;治平想为自己的酒杯斟酒时发现酒已喝光而如此骂道,只好舔了酒壶几口。
&ldo;倒是大爷为何到江户来?&rdo;
&ldo;乃因在下遭人诬陷为真凶。&rdo;
百介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ldo;真、真凶?这岂不是太荒唐了?&rdo;
的确荒唐‐‐右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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