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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是呀，呵呵，是呀！&rdo;阿布眼里的月光满得快要溢出来了，&ldo;想变成，和真的变成，也不一样啊！&rdo;

我不了解人，更不了解想变成人又不想变成人的阿布。

（5）

&ldo;行了，肉肉，不用写了，就这样吧！&rdo;

我终于写好故事交给阿布过目，等待着他给予我赞美，或者干脆拍案而起严令我修改。

可他自始至终沉默。

明明故事里他那样帅，那样情深不寿，那样幸福地和娘子厮守了终生。

我着急地询问他的意见，他竟只是将稿子递还给我，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ldo;嫌我写得不好直说嘛！&rdo;

我本来就不是作家，虽然我整天坐在家里。

&ldo;不是的，肉肉写得真好！&rdo;阿布站起来抱抱我，&ldo;好得我配不上。&rdo;

&ldo;那就是你啊！你本来的爱情，我只是修改了结局。&rdo;

&ldo;那不是我。我是个胆小鬼，丑得只有一张狐狸皮，连做人都不敢！&rdo;

看着蛋蛋，我以为励志当神很伟大。

看着阿布，原来想做个人一样伟大。

四、我们都记得

（1）

时常感觉世上有两个温凉。

一个是会默默陪我坐一天看门前人流熙攘、风卷花飞、天光夜魅，轻易感怀，眼泪像水晶珠子剔透微凉的温凉。

一个是博学强记寡言少语，却总在众人言到热烈处一语惊人，如刀直切中要害，或解惑或嘲讽，腹黑且毒舌的温凉。

很难说我更喜欢哪一个。两个温凉都说过爱我。两个温凉都捍卫过我，不惜性命。

许是因了季节的缘故，春天适合开始与结束，最近我常忆起离开巨石的那天。

山崩地裂，树倒花散，我依稀看见了世界的末日终局。而我只是太岁，依附在千年的巨石上，无赖又无助。

我没有留意到温凉的到来，天地间的咆哮让我听不见任何别他的声响。我趴在石头上闭上眼睛，等着自己和这世间的一切走向结束。

&ldo;天呐，你怎么还不走？&rdo;

我睁开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人，乌发高束，一根青色的发带垂在脑后随风飘逸。我没有分清她是男是女。诚然寿山石精是无所谓性别的，只是日后相处着，我擅自将她当作了女子看待。

犹记得那时刻，温凉看我的神情像在看一个疯子。

&ldo;我没有脚。&rdo;我如实坦诚自己的缺憾。

&ldo;没有脚就不能离开啦？&rdo;

&ldo;我不知道。我没有离开过。&rdo;

温凉冲上来扒我的身体，指甲抠进我肉里。

她的手真凉啊！

&ldo;你快逃吧！&rdo;我劝温凉，&ldo;别管我了。我走不了的，我长在石头上，我们是一体的。&rdo;

温凉指甲裂了，人形的手指流不出血。

可应该会疼吧！

我的身体开始流出水来，滋润了断裂的指甲。

&ldo;你是太岁？！&rdo;温凉有些震惊。

&ldo;是的。怎么了？&rdo;

&ldo;我以为你是蘑菇精！&rdo;

&ldo;……&rdo;

这样的时候，我的心情居然哭笑不得。我意外，自己居然有心情哭笑不得。

于是我索性开起了可能是此生最后的玩笑。

&ldo;抓紧机会咬我一口吧！也许可以帮助你逃离灾难。&rdo;

温凉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已经完好如初，透出玉石般柔和的光泽，美得像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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