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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否则什么?&rdo;我问他。

&ldo;否则她会跟法医说点儿什么，对不对?&rdo;他对我皱眉，&ldo;我想我们在说废话。你见我到底想谈什么?&rdo;

&ldo;是你要见我的。&rdo;

&ldo;只是因为，&rdo;他冷冷地说，&ldo;我从纽约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说我仓促下结论。可见你有事要说明。好啦，是什么事?&rdo;

&ldo;我想在韦德太太面前解释。&rdo;

&ldo;我不喜欢这个主意。我想你最好自己另作安排。我十分关切艾琳&iddot;韦德。身为生意人，如果有办法抢救韦德的作品，我想抢救。假如艾琳对你的观感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能帮助你进入她家。你要讲理。&rdo;

&ldo;没关系，算了。&rdo;我说，&ldo;我可以毫无困难地见到她。我只是找个人一起去当个见证。&rdo;

&ldo;见证什么?&rdo;他近乎抢白地说道。

&ldo;你会在她面前听到，否则就根本不会听到。&rdo;

&ldo;那我根本不听。&rdo;

我站起来说：&ldo;斯潘塞，也许你做得对。你想要韦德那本书‐‐如果可以用的话。而且你想当好人。两项抱负都值得嘉奖。两项我都没有。祝你好运。再见。&rdo;

他突然站起身向我走来。&ldo;等一等，马洛。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但你心里好像很难受。罗杰&iddot;韦德的死有什么玄机吗?&rdo;

&ldo;一点儿玄机都没有。他被一把击锤内置式左轮枪打穿了脑袋。你没看庭审的报

道吗?&rdo;

&ldo;当然看了。&rdo;现在他站在我身边，看来有心事，&ldo;东部报纸登过，两天后洛杉

矶报纸刊载得更完整。屋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你在不远的地方。用人一一也就是坎迪

和厨子都不在，艾琳进城购物去了，正好出事后回到家。当时湖面上恰好有一艘声音

很大的汽艇淹没了枪声，所以连你都没听见。&rdo;

&ldo;对。&rdo;我说，&ldo;后来小艇开走了，我从湖边走回屋里，听见门铃响，开门发现

艾琳&iddot;韦德忘了带钥匙。罗杰已经死了。她从门口探头看书房，以为他在沙发上睡着

了，就上楼到自己房间，然后到厨房去泡茶。过了一会儿我也往书房里瞧，发觉没有

呼吸声，终于查明了原因。我在恰当时机打电话报警。&rdo;

斯潘塞尖锐的语气一扫而空，他平静地说：&ldo;我看没什么玄机。是罗杰自己的

枪，一周前他才在自己房里发射过。你还看见艾琳拼命从他手中夺下枪来。他的心智

状态、他的行为、他因为工作泄气一一一切都显示出来了。&rdo;

&ldo;她告诉你东西写得不错。他为什么要泄气呢?&rdo;

&ldo;那只是她的看法，你知道。也许很烂。不然就是他自以为很差，其实不是。说

下去吧。我不是傻瓜。我看得出你还没说完。&rdo;

&ldo;调查本案的凶杀组警探是我的老朋友。他是牛头犬加侦探犬，而且是精明的老警察。有几件事他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罗杰没留下遗书一一他是一个写个不停的傻瓜啊。为什么他会这样打死自己，让妻子去发现，承受大震撼?为什么他要费心选我听不见枪响的一刻自杀?记住，她说过她不知道我在她家。如果知道，这项可以删除。&rdo;

&ldo;老天爷，&rdo;斯潘塞埋怨道，&ldo;你是说那个混蛋警察怀疑艾琳?&rdo;

&ldo;如果想得出动机，他就会怀疑。&rdo;

&ldo;太可笑了。为什么不怀疑你呢?你有一个下午可以动手。她能动手的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一一而且她忘了带家里的钥匙。&rdo;

&ldo;我会有什么动机?&rdo;

他伸手到后面，抓起我的威士忌酸酒，一口咽下。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玻璃杯，拿出手帕，擦擦手指被冰冻玻璃沾湿的地方，然后收起手帕，瞪着我。

&ldo;调查是不是还在进行?&rdo;

&ldo;不知道。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不是醉到失去知觉的地步。如果是，也许还有麻烦。&rdo;

他慢慢地说：&ldo;而你想跟她谈话‐‐在证人面前。&rdo;

&ldo;不错。&rdo;

&ldo;马洛，依我看这代表两种可能性：不是你吓慌了，就是你认为她应该被吓慌了。&rdo;

我点点头。

&ldo;是哪一种情形?&rdo;他阴森森地说。

&ldo;我没吓慌。&rdo;

他看看手表说：&ldo;我祈求上帝是你发疯。&rdo;

我们默默望着对方。

第四十二章

向北穿过科尔特沃特谷，天气渐渐热起来。等我们上坡到顶点，开始向圣费尔南多瓦利蜿蜒下降时，一点儿风都没有，太阳照得人眼花。我侧看斯潘塞。他身穿马甲，好像一点儿也不怕热。他心里有更担忧的事，眼睛直视挡风玻璃外面，一句话也不说。山谷上紧罩着一层浓浓的脏乎乎的烟雾，由高处看去像地面的雾，然后我们开进了烟雾，斯潘塞终于说话了。

&ldo;老天爷，我以为南加州气候不错呢。&rdo;他说，&ldo;他们在干什么‐‐烧旧卡车轮胎吗?&rdo;

&ldo;艾德瓦利还好。&rdo;我安慰他，&ldo;那边有海风。&rdo;

&ldo;我很高兴那儿除了酒鬼还有别的。&rdo;他说，&ldo;我见过富裕区的住民，觉得罗杰夫妇大老远住到这边来实在错得可悲。作家需要激励‐‐却不是装在酒瓶里的那种。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阳光晒黑的宿醉的人。当然我是指上层阶级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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