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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第1页）

&ldo;裕王是皇上的亲子，微臣忠裕王，裕王又忠皇上。&rdo;萧墨轩微微垂下眼去，&ldo;那么便就是微臣也忠皇上。&rdo;

&ldo;呵……&rdo;嘉靖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笑还是苦笑。

&ldo;好利的口齿。&rdo;嘉靖帝深吸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ldo;黄伴。&rdo;嘉靖帝朝着黄锦点了点头，&ldo;去帮朕把海瑞的那份折子拿了过来。&rdo;

&ldo;哎。&rdo;黄锦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将海瑞的那份奏疏收起，呈了过来。

&ldo;海瑞的这份奏疏，想是你也已经看过了吧？&rdo;嘉靖帝把奏疏拿在手上。朝着萧墨轩问道。

&ldo;微臣不敢隐瞒皇上。&rdo;萧墨轩回道，&ldo;微臣确实已经看过了。&rdo;

&ldo;萧卿。&rdo;嘉靖帝对萧墨轩的称呼，突然又改了回来，不再直呼其名，&ldo;你且是告诉朕……难道天下人……天下人竟都是这般看朕？&rdo;

嘉靖帝地表情，看上去竟是痛苦至极，像是撕心裂肺一般。

&ldo;皇上……&rdo;&ldo;万岁爷……&rdo;

萧墨轩和黄锦两个，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ldo;朕一心想要效仿

帝，治一个太平盛世出来。&rdo;嘉靖帝的牙关紧紧咬不知道……朕居然生出了这许多过错。&rdo;

&ldo;眼下朕倒是想要重头再来，却是老喽……&rdo;嘉靖帝颤抖着嘴唇，又从枕几上拾起刚才丢下地铜镜。

悲愤，凄苦，即便是萧墨轩，也是第一次从嘉靖帝的眼神里看见了那一片无尽的沧桑。

&ldo;皇上……且还不迟。&rdo;虽然海瑞上疏的事儿已经发生，可在萧墨轩的记忆里头，嘉靖帝一直活到了嘉靖四十五年。

萧墨轩回京之后，并没有见过太医院的太医们，一时间来得匆忙，也没细问过郭朴或是冯保，所以对于嘉靖帝的病情如何，并不十分了解。

&ldo;眼下皇上最紧要的，便是养好了身子。&rdo;萧墨轩重重的磕了几个头，&ldo;只要圣体安康，臣等愿鞠躬尽瘁，助皇上重现文景之治。&rdo;

嘉靖帝和萧墨轩似乎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兴许是因为萧墨轩和裕王年纪相仿地原因，在面对萧墨轩的时候，嘉靖帝似乎总是禁不住露出一丝长者之风。

为长者，对于自己看中的晚辈，总是有那么几分溺爱，甚至是放纵。

&ldo;去诏狱吧。&rdo;嘉靖帝忽然抬起手来，朝着萧墨轩轻轻挥了几下。顿时把萧墨轩和黄锦，冯保都吓了一跳。

‐

&ldo;今个是腊月二十八吧？&rdo;嘉靖似乎对众人的反应浑然未觉。

&ldo;回皇上地话，今个是腊月二十八。&rdo;黄锦低着声音回道。

&ldo;唔……&rdo;嘉靖帝叹息一声，摇了摇头，&ldo;再过两天，便就是四十二年喽。&rdo;

&ldo;带上些酒菜，去诏狱看看海瑞吧。&rdo;嘉靖帝把脸转向萧墨轩，&ldo;让冯保帮着去御膳房帮着料理下。&rdo;

原来不是去蹲监狱……三个人听到这里，心里头才是松了一口气。

&ldo;皇上……海瑞他……&rdo;萧墨轩的喉咙里，又咕咚的响了一下。

&ldo;去吧。&rdo;嘉靖帝又挥了挥袖子，微微闭上了眼。

&ldo;萧大人，去吧。&rdo;黄锦呜咽着走到了萧墨轩地身边，&ldo;别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rdo;

&ldo;臣……遵旨……&rdo;萧墨轩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眼角挂着泪花，缓缓朝着门边退了出去。冯保默然了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等萧墨轩和冯保刚走出了门，嘉靖帝忽得身形一晃，黄锦在一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ldo;万岁爷，传太医吧。&rdo;黄锦担心的问道。

&ldo;只是有些乏了。&rdo;嘉靖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ldo;且是扶朕去床上躺上一会儿，便是好了。再把药拿去热一回，拿给给朕服了。&rdo;

&ldo;哎。&rdo;黄锦轻轻应了一声，一边扶着嘉靖帝朝着龙床走去，一边朝着一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小太监立刻会意，捧着药碗便转了出去。

&ldo;万岁爷要见萧墨轩，又何苦要坐起身来。&rdo;黄锦的话里可，似乎有些埋怨，&ldo;万岁爷的龙体可万万再伤损不得。&rdo;

&ldo;此子乃性情中人。&rdo;嘉靖帝躺下之后，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ldo;只有这性情中人，倒才是真能够以诚相待。&rdo;

&ldo;怕只怕。&rdo;嘉靖帝又叹一声，&ldo;日后在官场里头又被磨去了棱角，再留下一篇《伤仲永》。&rdo;

&ldo;故而皇上才想着要他去和海瑞多接洽上几回？&rdo;黄锦呵呵一笑，&ldo;也好除去他身上沾上的惰气。&rdo;

&ldo;你整日说着自个笨，可心里头的道道却是明白得紧。&rdo;嘉靖帝朝着黄锦扬了下嘴角，&ldo;只可惜你是个宦官，倒是可惜了。&rdo;

&ldo;万岁爷切莫再说这样的话。&rdo;黄锦走到窗前察看了一回。

&ldo;黄伴。&rdo;嘉靖帝又小声的唤了一下，黄锦立刻应声凑到了面前。

&ldo;等过了这个年，朕想传位于裕王。&rdo;嘉靖帝缓缓着眼皮说道，&ldo;朕也便好寻个清净所在玄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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