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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第1页）

&ldo;够了。&rdo;嘉靖帝侧躺在龙床上，微微扬了下胳膊，&ldo;说了就说了罢，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rdo;

&ldo;奴婢谢主子爷开恩。&rdo;冯保停住了手，伏下身去。

&ldo;奴婢还有一事上奏皇上。&rdo;冯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ldo;嗯。&rdo;嘉靖帝朝着冯保略微扬了扬头，示意他说话。

&ldo;便就是萧墨轩回京，依着规矩，须得觐见皇上才是。&rdo;冯保只说了一句，就停住了嘴，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嘉靖帝脸上的表情。

&ldo;呵呵。&rdo;嘉靖帝听了冯保的话，只是轻轻一笑，&ldo;依着祖制，倒该是要见，若是不见，倒是朕失了规矩。&rdo;

&ldo;既然回来了，那便就见吧。&rdo;嘉靖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ldo;那却不知皇上何时召见萧墨轩？&rdo;冯保见皇上并未动怒，心里也略宽了些，&ldo;奴婢也要去通报于他。&rdo;

&ldo;唔……什么时候……&rdo;嘉靖帝轻轻的哼了一下，&ldo;人该是都已经进宫了吧，难道还要问什么时候。&rdo;

&ldo;圣明无过主子。&rdo;冯保脸上泛着笑回道，&ldo;难不成万岁爷能掐会算不成，那萧墨轩确实已经进了宫，此时便就在殿外候旨。萧墨轩回了京城之后，心里念着皇上，便是连家也不肯回，定要奴婢带他进宫面圣才行。&rdo;

&ldo;朕住的地方，都是他帮着朕用肩膀扛出来的。&rdo;嘉靖帝默默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ldo;若是不让他进来，岂不是朕失了道理，日后天下人岂不耻笑朕器量小。&rdo;

&ldo;传。&rdo;嘉靖帝的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ldo;哎……&rdo;冯保压抑住心里头地激动，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退出了寝殿的门，就朝着殿外奔了过去。

&ldo;皇上有旨，宣萧墨轩觐见……&rdo;

萧墨轩正端立在万寿宫地门外，听见这一声喊身，也立刻振作起精神，拾起脚步，朝着万寿宫的大门里头迈了进去。

第六卷第十四章莫伤仲永

叮……&rdo;十多天来，万寿宫里竟是第一次传出了一声声。

守在殿外的内侍们，纷纷好奇的侧过脸来，朝着寝殿的方向看去。

萧墨轩跪在嘉靖帝面前，已是足足有了一刻钟。镏金蟠龙炭盆里，微红的火光轻轻舔拭着盆面，把炭盆也烤得微红。

嘉靖帝手里拿着一面铜镜，直直的看着里头，像是入了神。

&ldo;万岁爷……该是吃药的时候了。&rdo;黄锦慢慢的走了过来，凑到嘉靖帝面前。

&ldo;有病才吃药。&rdo;嘉靖帝阴沉着脸，丢下手里的铜镜，瞅了一眼黄锦，&ldo;你且是说朕有病？&rdo;

&ldo;这……老奴失言……&rdo;黄锦被皇上这般冲了一回，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只能是悻悻的先退到了一边。

&ldo;萧墨轩。&rdo;等黄锦退下，嘉靖帝才是抬起了头，看着萧墨轩。

&ldo;微臣在。&rdo;萧墨轩俯了下身子，算是答应着。

&ldo;朕且是问你。&rdo;嘉靖帝把身子靠在一边的枕几上，努力想提高声音。

&ldo;那户部浙江清吏司的海瑞，和你有何关系？&rdo;嘉靖帝直接切入主题。

&ldo;回皇上的话。&rdo;萧墨轩压抑住自个心里的情绪，开口回道，&ldo;海瑞是微臣向吏部举荐。&rdo;

&ldo;呵呵。&rdo;嘉靖帝干笑几声，&ldo;倒是有古君子之风，敢作敢当。&rdo;

&ldo;回皇上的话。&rdo;萧墨轩又继续说道，&ldo;微臣举荐海瑞，乃是为国选士，又岂有不敢挡当的道理。&rdo;

&ldo;为国选士，好一个为国选士呐。&rdo;嘉靖帝轻笑一声。&ldo;个个心里头都装着我大明朝，装着朕，好得很呐。个个都是我大明朝的忠臣良将。&rdo;

&ldo;萧墨轩，朕再问你。&rdo;不等萧墨轩开口回答，嘉靖帝又问道，&ldo;你自认可是忠臣？&rdo;

&ldo;这……&rdo;萧墨轩禁不住一阵语塞，是不是忠臣，这种事情哪有让人自个来评价的道理。

若说是吧……好象有些不合适，若说不是吧……那不是傻子嘛。萧墨轩第一次在嘉靖帝面前渗出了冷汗。

再换一个角度说，萧墨轩自个也不知道。这&ldo;忠&rdo;字到底应该如何去写。到底是对国家的忠诚，还是对朝廷地忠诚，或者只是对大明朱家的忠诚。

&ldo;微臣虽是不敢奢望能流芳千古，却更不想留下罪名。&rdo;萧墨轩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ldo;你倒是把话头抛回给了朕。&rdo;嘉靖帝讪笑一声，&ldo;那朕再问你。&rdo;

&ldo;你去裕王府，是朕的意思。&rdo;嘉靖帝微微扬头说道，&ldo;那你且说说，你到底是忠朕，还是忠裕王。&rdo;

&ldo;轰……&rdo;的一声。萧墨轩的脑袋里顿时炸了开来，额头上的冷汗。结成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向下流去。

&ldo;微臣……微臣……&rdo;萧墨轩艰难的移动了下膝盖。萧墨轩从前觐见皇上，都是有赐座，只有这回却是直直的跪了这半天。

&ldo;微臣首忠地自然是皇上。&rdo;萧墨轩的喉咙咽了一下，尽量让自个的情绪平复些，&ldo;皇上让微臣帮裕王办事儿，微臣便忠着裕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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