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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柏一不急，让他慢慢来。

结果她才坐下没几分钟，穆清就来了。

人还有些微喘，柏一抬头看他，穆清解释说：&ldo;我请了假，路上有点堵车，怕你等太久，就把车停在那边跑过来了。&rdo;

穆清脱了外套搭在椅子后面，坐在柏一对面。

店里开了空调，冷气不断冒出来。

柏一跟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这才对穆清说：&ldo;其实不用那么赶的，我也才来几分钟。&rdo;

穆清用热水烫了一下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ldo;哪有让女孩子等的道理，更何况对方是你，我可不想看你气得暴走的模样。&rdo;

柏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稍微有些烫，她啧啧舌，说：&ldo;说的我好像还是个小孩一样。&rdo;

&ldo;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小孩。&rdo;穆清看她，说得无比正经，眼神打量她一番，做出结论，&ldo;你瘦了，也黑了。&rdo;

柏一翻个白眼，&ldo;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活该注孤生。&rdo;

&ldo;嗬，&rdo;穆清的眼神扫过她的手臂，问：&ldo;手臂怎么了？&rdo;

&ldo;哦，就是小伤。&rdo;柏一转移话题，&ldo;你最近忙吗？&rdo;

&ldo;枪伤？还是刀伤？&rdo;在穆清面前才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ldo;被子弹擦了一下。&rdo;柏一坦言，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香味扑鼻。

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才开口：&ldo;现在是个什么情况？&rdo;

&ldo;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了。&rdo;柏一说。

穆清一顿，嗯了一声，其实从她打算去希巴姆那时起，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ldo;沈姨怎么说？&rdo;他问。

&ldo;她当然不答应。&rdo;柏一叹了一口气，内心烦躁。

&ldo;那你们打算怎么办？&rdo;

&ldo;还能怎么办，先耗着呗，她总有松口的那一天。&rdo;谈话解决不了的东西，用时间去解决，或者用时间去淡化。

穆清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觉得索然无味，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窗玻璃上很快滑过水痕。

柏一喝了一口汤，抬起头问，&ldo;你还记得我爸爸是怎么殉职的吗？&rdo;

穆清一愣，这么多年来，柏父一直是柏一的禁忌。他没想到柏一会主动问起这事，点了点头，说：&ldo;当然记得。&rdo;

&ldo;他是谁？&rdo;柏一问，目光平直，头顶的小黄灯照着，看不出她的情绪。

&ldo;他叫茅壁，是一个军火贩卖组织的成员，现在应该是老大了。&rdo;穆清解释，稍微有些迟疑，&ldo;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rdo;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卢承奕为什么要去希巴姆，为什么一直在找一个叫茅壁的人，为什么说等事情解决完才回来。

&ldo;没事，我就随便问问。&rdo;柏一摇摇头。

&ldo;其实，&rdo;穆清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握着，&ldo;茅二八是茅壁的弟弟。本来以为抓获他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结果他什么也不知道。&rdo;

柏一想起那天在旧工厂，茅二八被抓的时候，一边拉扯一边对天喊&ldo;哥救我&rdo;的样子。嘴里滑过一丝苦意。

窗外的雨大风大，路边的树枝被吹得折腰。

&ldo;快点吃吧，吃了早点回去。&rdo;伯一说。

八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吃完饭，雨已经停了。推开门出去，路上一阵清新，坑洼处在积着水，一辆车驶过去，留下清晰的车辙印。

穆清送柏一到她家楼下，一路两人都没开口，静静地听电台里主持人讲话。

一路畅通，很快到她家楼下。

柏一打开车门，叫他回去路上小心，转身就要上楼。

穆清忽然叫住她，柏一回头，疑惑地看他。

穆清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停，面向她，问：&ldo;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吗？&rdo;

楼下只有一盏路灯，前两天坏掉，还没修好，忽闪了两下就坏掉了。穆清的脸融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那件白衬衣很惹人眼。

树叶上的水珠积在叶尖，饱满之后滴落在下面的小水坑里，滴答一声，很轻，冲撞的涟漪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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