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网

第156章（第1页）

&ldo;前段时间不是过中秋嘛，我抽空回了趟老家。一家人这一次好不容易凑齐了，我本以为终于能高高兴兴吃顿饭了，我侄子的一个脑筋急转弯却差点让我哭出来。他问：北极熊为什么不吃企鹅？&rdo;

&ldo;你怎么说的？&rdo;

&ldo;开始我是不想回答的，但是他们都认为像这类动物学的东西，就应该由我来回答。

没办法，我最后说：北极熊有时候也会吃企鹅啊。

结果我侄子突然用特别大的声音告诉我：真笨！它们俩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怎么吃啊？&rdo;

江昭阳一笑，&ldo;好像也没毛病。&rdo;

&ldo;是啊，没毛病！一个屋里的人都笑了，只有我没笑。&rdo;

&ldo;为什么？&rdo;江昭阳奇怪地问。

&ldo;因为北极曾经也有过企鹅，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rdo;

江昭阳一愣，&ldo;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rdo;

&ldo;告诉？&rdo;钱玉森神色悲戚地一笑，&ldo;我怎么告诉他们？难道要在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义正言辞地申辩说：北极的企鹅其实早在许多年前就被我们的祖先杀光了？&rdo;

江昭阳没有马上出声，低头慢慢喝了口茶，&ldo;我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你们这些致力于动物保护的人。&rdo;

&ldo;不用不好意思。&rdo;钱玉森灿然一笑，&ldo;这年头……谁会为了一群企鹅感到悲伤呢？&rdo;

江昭阳重新把视线转向玻璃外的停机坪，看着簌簌落下的雪渐渐染白了空客巨大的机翼，突然开口说道：

&ldo;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历史上也有过像你这样的人。&rdo;

钱玉森喝茶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随后奇怪地看向江昭阳，&ldo;嗯？&rdo;

&ldo;我忽然想起原来看过的一则故事。在魏晋的时候，有一个人叫阮籍，是个高官。

有一天，住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士兵的妹妹突然死了，那家的人正在办丧事。因为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当地有些名气，所以当天去她家吊唁的人很多。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真正心怀悲痛的人没几个。

这时阮籍突然跑了进来，他一下跪倒在女孩的灵位前，放声痛哭，简直比他自己的亲妹妹死了还要伤心。

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哭，因为他与那家人素昧平生，以他的官位，他的名望，他也完全不必去一个普通士兵家里吊唁。&rdo;

&ldo;我好像知道他，竹林七贤里边的一个。&rdo;钱玉森插嘴道。

&ldo;没错。&rdo;江昭阳肯定地点了点头，&ldo;明明不认识人家，他为什么还是要去呢？我当时是不明白的。刚才听到你说起你侄子的事之后才忽然想通了‐‐那个漂亮的兵家女孩也好，那些消失在北极的企鹅也好，都值得被人祭奠，被人怀念，尽管我们与她们素昧平生。&rdo;

钱玉森突然把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朝江昭阳微微一笑，笑容明媚而灿烂，跟他脸上的黑框眼镜极不相符。

&ldo;江队，没想到你还是个挺浪漫的人。&rdo;

&ldo;浪漫？&rdo;江昭阳不禁睁大了双眼，莞尔道：&ldo;他们一般都说我是个挺浪的人，跟漫没什么关系！&rdo;

钱玉森把手肘放在了护栏上，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ldo;只有真正浪漫的人，才会在意这种事。&rdo;

江昭阳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一笑，同样把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

&ldo;江队，还记得你问巨猿首领的最后一个问题吗？&rdo;钱玉森突然说。

&ldo;当然。&rdo;江昭阳警觉地点了点头。

&ldo;你当时问它：在小兴安岭不好吗？为什么要带着它们，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

&ldo;我记得它当时一会指指天上，一会指指地下，它说的什么意思我们都不明白。&rdo;

&ldo;我当时是不明白。&rdo;钱玉森忽然把纸杯狠狠地捏了几下，摊在掌心，像一个白色的球。

过了一会，他又说：

&ldo;我不明白不是因为我不够专业，而是它表达的那种意思，早已超出了猩猩语言的极限，后来我找陈部拷贝了当时所有的影像资料，回家后又重放了很多遍。&rdo;

&ldo;你现在明白了？&rdo;江昭阳突然明白了他说起这事的原因。

谁知钱玉森却遗憾地摇了摇头，&ldo;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我只是个搞动物语言学的，说不上能全明白，但大意应该错不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也没打算告诉过任何人，但因为你刚才说了阮籍的故事，我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告诉你也无妨，至少你不会像我侄子一样笑话我。&rdo;

&ldo;那它当时到底说了什么？&rdo;江昭阳万分好奇地问。

钱玉森突然一笑，笑容跟窗外的风雪一样，苍冷而凄凉。

&ldo;它其实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你另一个问题。&rdo;

&ldo;什么问题？&rdo;

&ldo;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看过天上的星星吗？那么多星，那么灿烂，那么落寞……&rdo;

第76章推翻

这段话如果是出自别人嘴里，江昭阳不仅觉得跳戏，而且肯定会觉得矫情，但这话出自钱玉森嘴里，江昭阳不仅没觉得跳戏，竟然还觉得异常真实。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现代将军传奇  抗战爆破手  铁甲家族  嗜血战神话白起  致命的永恒  仙生漫漫  大汉飞虎  大将  娶个尸姐做老婆  苍穹寻梦  我被穷养的式神带飞了  山高水长  美妙的新世界  盗火  墟烟传奇  为历史流泪：亲历战后伊拉克  合租情缘  心有迷鹿  往事不忍成历史  忽如一夜桃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