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婴擦拭着心爱的弩箭,眉头紧锁:“明日我们往深山里去,听说那边的老林子里有麈群出没。”
李滔闻言一惊:“那可是灵物,老一辈都说打不得……”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婴打断弟弟,“总不能饿死在这里。”
次日天未亮,兄弟俩便带着干粮和弩箭进了山。越往深山走,林木越密,光线越暗。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在一条溪涧边发现了一头雄麈。那麈体型硕大,毛色光亮,鹿角如冠,正在低头饮水。
李婴悄悄架起弩箭,瞄准了麈的脖颈。
“哥,你看它的眼睛……”李滔突然拉住兄长的衣袖。
那雄麈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静静地望着兄弟俩。它的眼神清澈温顺,竟似通人性一般。
李婴的手微微颤抖,但想到家中的存粮,还是咬了咬牙:“顾不得许多了!”
弩箭离弦,正中目标。雄麈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兄弟俩上前查看,只见那麈眼中竟流下两行清泪。李滔心中不安,低声道:“哥,这麈有些灵性,我们取了肉就走吧。”
李婴却不理会,想起连日来的焦虑,一股无名火起,竟抽出短刀,将麈的四条腿齐根砍下:“叫你躲在这深山里!叫你让我们好找!”
“哥!你这是做什么?”李滔被兄长的举动吓住了。
李婴不答,将四条麈腿悬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又剖开麈腹,取出内脏放在火上烤制。不一会,一股奇异的肉香弥漫开来。
“来,先填饱肚子。”李婴撕下一块烤熟的麈肝递给弟弟。
李滔接过肉,却食不下咽。他总觉得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兄弟俩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人正从山下走来。那人身高足有三丈,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他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布袋,面无表情地朝兄弟俩走来。
巨人走到他们面前,看也不看兄弟俩一眼,只是默默地将树上悬挂的麈腿取下,又将火堆旁的麈头、骸骨、皮肉一一拾起,全部装进那个大布袋中。最后,他连兄弟俩手中吃剩的肉块也一并收走。
整个过程,巨人一言不发,兄弟俩却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动弹不得。
收拾完毕,巨人扛起布袋,头也不回地走入深山,消失在密林深处。
直到巨人走远,兄弟俩才回过神来。
“那……那是什么?”李滔声音发颤。
李婴强作镇定:“山精野怪罢了,不必理会。”可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当晚回到家中,兄弟俩都一言不发。李滔眼前总是浮现那麈流泪的眼睛,李婴则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一早,兄弟俩发现昨天带回来的麈肉不翼而飞,连挂在屋檐下的麈皮也不见了踪影。
“怕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李滔忧心忡忡。
李婴嘴上说着“无稽之谈”,心里却也打起了鼓。
第三天夜里,李滔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一直念叨着“麈来了”。李婴守在弟弟床边,忽听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与那日山中的一模一样。
他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月光下,那个三丈高的巨人就站在院中,手中依然拿着那个大布袋。
“我们知错了!请饶了我们吧!”李婴终于崩溃,跪地求饶。
巨人silent地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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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婴松了口气,回头想看看弟弟怎么样了,却见李滔已经没了气息。他悲痛欲绝,正要起身,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也倒了下去。
次日,邻居发现兄弟俩死在家中,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更奇怪的是,他们家中所有与狩猎有关的东西——弩箭、捕兽夹、皮毛——全都消失不见了。
万物有灵,敬畏自然。贪婪与残忍终将反噬自身,尊重生命方能得享安宁。李婴兄弟的悲剧警示我们: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对天地怀敬畏,对生灵存仁心,这才是立世之本。
7、许宪
义熙年间的余杭,山水清嘉,本是个安宁地界。只县北山脚下那座仇王庙,却终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森然。庙宇不知建于何年,瓦败墙颓,蛛网尘封,唯有那尊仇王神像,彩漆剥落,剩一双眼睛幽幽地俯视着殿前,叫人不寒而栗。
县令许宪,乃是高阳名门之后,自恃身份,对这乡野淫祠向来不屑一顾。他只觉这破庙有碍观瞻,盘算着哪日寻个由头拆了了事。其子许劭,年方十八,正值血气方刚,更将父亲的轻蔑学了十成。他平日便是个纵绔子弟,仗着县令公子的身份,飞鹰走犬,无所不为,对这阴森古庙,只有顽童戏耍之心,全无半分敬畏。
这一日,秋高气爽,正是畋猎的好时节。许劭带着三五豪奴,擎着苍鹰,牵着猎犬,呼啸来至仇王庙前。眼见四周荒草萋萋,兔走雉飞,他兴致愈浓,竟将庙前那片还算平整的石板地,当作了歇马饮宴的场所。酒肉之气弥漫开来,污秽之物亦随意弃于祠前,更有豪奴借着酒意,对着庙门便溺,狂笑之声,惊飞了林间宿鸟。
许劭饮得半酣,乜斜着眼看那黑洞洞的庙门,笑道:“都说此庙有灵,我今日便在此行猎,看它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忽闻庙中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众人一惊,凝神看去,但见三团白影如电般自那残破的屋脊上一闪而出,轻盈落地,竟是三头通体雪白的獐子!那白獐毛色皎洁,不染纤尘,眼珠如同墨玉,灵动异常,立于荒草废垣之间,恍若非是凡间之物。
许劭何曾见过这等奇兽,先是愕然,随即狂喜:“好兆头!擒下它们,取其皮毛献与父亲!”
他当即张弓搭箭,觑得亲切,一箭射向领头那只最大的白獐。箭去如流星,眼看便要中的,那白獐却只微微一晃,箭矢竟擦着其身畔掠过,没入草丛。三头白獐并不惊慌,也不远遁,只在庙前空地上倏忽来去,身影飘忽,如同鬼魅,引得众豪奴纷纷引弓,却无一箭能够沾身。
许劭心头火起,那点酒意化作戾气。他环视左右,见秋日风干物燥,庙周荒草及腰,一个狠毒的念头涌上心来。“放火!将这四周荒草点燃,围住了烧,看它们还能往哪里逃!”
豪奴们得令,立刻取出火折,四处点燃。顷刻间,火借风势,噼啪作响,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线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个不断缩小的火圈,将那三只白獐与仇王庙一同围在中央。浓烟滚滚,烈焰腾空,许劭立于圈外,面露得色,只待火灭之后进去收取猎物。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火势最旺之际,庙前那株枯死多年的老槐树,忽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旋风,贴着地面骤然生成,卷起地上的灰烬与断草,猛地打了个旋儿。那本向内焚烧的火焰,被这怪风一催,竟如活了的长蛇般,扭头反向朝许劭一行人扑卷而来!
风火之势,迅捷无比。许劭首当其冲,那身锦缎袍服瞬间便被燎着。他惊骇欲绝,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已是一片火海,竟是退路早断。炽热的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涕泪交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火圈中左冲右突,却哪里寻得到生路?豪奴们自身难保,哭爹喊娘,四散奔逃,谁还顾得上这位县令公子?
“救我……爹……”许劭的声音很快便被火焰的咆哮吞没。不过片刻,火势稍歇,原地只留下一具焦黑的尸身,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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