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平静的潭水倒映出小红帽满是疑惑的脸。鬼使神差的,凤须玉伸出小小的手掌探入水面,微微一搅,晃起层层的波纹来。潭底一处漆黑的角落之中,黑尾白身的锦鲤终于察觉到来自水面结界的扰动,却仍是怯懦蛰伏在原地,静静等待着。没错,对于锦鲤而言,水面便是结界,除过天空偶尔变化的光线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穿过结界落入池水。包括声音,包括影像。水中的世界百无聊赖。所以那日里见到那颗破碎掉的蛋时,锦鲤才努力克制住吃掉他的欲望,试图寻求一个陪伴。只是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那样发展罢了。但经此一遭,锦鲤明显更为谨慎,确定自己没有感受到“他”接近的气息,便是努力消除自身的气息等待着扰动的结束。没想等来的,却是扑通一声。凤须玉跳入了潭水。登时搅动潭水冒出许多气泡来。凤须玉努力挥舞着四肢在水中保持了平稳,小心睁开了金色的眼睛。水中的情况登时映入他的眼帘,凤须玉四下里扫过,憋着一口气向池水中央游去。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条锦鲤的颜色应该会很是明显才是,不至于等他一口气憋到头都找不着。但事实就是,他对池底的情况尚还处于完全陌生的程度,而锦鲤,早在潭底不知待了多久。凤须玉短腿短手划不快,费力游了好久都没能游出多远,愈发觉得潭底广阔起来。凤须玉一口气到头,只能飞快浮出水面换气,趁机又喊一声道:“鱼在吗?还想不想听那天的回答了啊。”潭底,黑尾白身的锦鲤晃动了尾鳍。凤须玉再一头扎进水面之后,锦鲤白色的鱼头便正正撞入视野。凤须玉惊了一跳,当即开口:“咕噜噜噜噜。”凤须玉猛地捂住嘴巴,紧急浮出了水面。但预想中的呛水好像并没有出现,凤须玉还在发懵,黑色的尾鳍便是自他身侧划过,轻轻蹭到他的脚底。凤须玉深吸一口气,还是扎了下去。“你要答应我吗?”鱼唇张合间,锦鲤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凤须玉又想张嘴说话,反应过来急忙止住,努力比划比划,试图说点什么的样子。雪白的发丝逸散在水中,由白蘑菇变成了一只缓缓飘动的水母。锦鲤自他身侧游过,似乎没有留意,“你跟之前长得不一样了。”凤须玉飞快点了点头。圆瞪的鱼目紧紧看向他,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你也不是狱人,对吧。”一个气泡漏出唇角,凤须玉差点以为自己要呛水,雪白的眉睫间都皱起几分。锦鲤重又游回到他面前,“放轻松,慢点说,不会有事的。”话说他刚刚真张开嘴时也没呛水,凤须玉犹豫一阵,还是缓缓吐出一个泡泡,没有呛水,也没感觉呼吸有受阻,便是一点点放下心来。他追随着锦鲤四处乱游的身形,小心翼翼问道:“狱人,是什么?”声音泡在水里,有些发闷。锦鲤沉寂片刻,尾鳍一摆,游向了潭底。凤须玉毫不犹豫追了上去。待到四周视野暗下来,锦鲤开了口:“魔。”凤须玉懵了一瞬,眼前摆动的黑色尾鳍晃在他的视野里,似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锦鲤语气愈发沉重,却是继续道:“魔修、魔物、魔人,只要是能够称之为魔的,都会被他抓走,然后来到这里,成为狱人。”“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惊觉不是世间无魔……”“现如今,世上唯一还有魔存在的地方,恐怕便只剩魔谷裂隙了吧。”凤须玉的大脑已是超负荷在运转,见锦鲤顿住,不由得发问:“你说的‘他’,是指寸……”黑色的尾鳍飞快糊在了他的嘴巴,“嘘!”他分明从那双毫无感情的鱼目中,看出了惶恐。几时之后,凤须玉爬出了小潭,茫然望一眼阴沉的天空,下意识走向了画匠所在的小园。画匠也是一眼便认出了他,见他完好无事,竟似是松下一口气。仍是那不超过三个来回的对话,画匠再次强制将他拉入了那说不完也说不尽的美好回忆。凤须玉这一次却并没有走向画匠,睁着圆圆的金色眼睛发了好一会儿的愣。锦鲤的话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几次想要脱口让他寻求一份证明。终于,凤须玉实在抑制不住这份冲动,脱口问道:“画匠,你也是狱人吗?”小园似乎在瞬间里静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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