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对着甘宁怒斥道:“甘兴霸!汝亦敢多言,藐视军法,扰乱本都督号令不成!来人,先将甘宁与我乱棒打出!”几名执法军士上前,不由分说,便将甘宁推搡出去,象征性地打了几下。
帐下韩当、程普等一众江东老将见状,纷纷离座,跪倒一片,齐声哀求道:“都督息怒!黄老将军虽言语过激,触犯军法,其罪固然当诛,但如今大战在即,斩杀宿将,于军心不利,更恐寒了众将士之心。望都督三思,暂且宽恕其死罪,权且记下此过,待破曹之后,再行处置,亦未为晚也!”众将“意”念汇聚,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试图平息周瑜的怒火。
周瑜怒气稍平,但依旧面色铁青,厉声道:“若非看在诸位将军的面皮上,今日必取这老贼首级!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左右,将黄盖拖翻在地,重打一百脊杖,以正军法!”
众将一听要打一百脊杖,以黄盖这般年纪,一百军棍下去,纵然“炼体”有成,恐怕也要去了半条性命,甚至可能当场毙命,又连忙苦苦哀求,希望能免去责罚。
周瑜猛地推翻案桌,上面的令箭文书散落一地,怒火再次升腾,对着众将叱喝道:“汝等再敢多言,与黄盖同罪论处!”众将被他那狂暴的“意”念所慑,不敢再言。周瑜随即喝令军士立刻行刑,不得有误。
执法军士不敢怠慢,上前如鹰抓兔般将黄盖按倒在地,剥去上衣,露出那饱经风霜的脊背。黄盖依旧昂首怒目,口中咒骂不休。两名身强力壮的行刑军士,举起浸过水的牛皮军棍,运起“气”力,劈头盖脸地便向黄盖背上打去。
“啪!”“啪!”“啪!”沉闷的击打声响彻中军大帐,每一棍下去,都带着撕裂皮肉的声音。黄盖咬紧牙关,起初尚能怒骂,但数十棍之后,声音渐渐微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不多时,黄盖背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将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一片。那浓烈的血腥味与“煞气”混合在一起,让帐内气氛更加压抑。
打了五十脊杖之后,黄盖已然奄奄一息,数次昏厥过去,又被冷水泼醒。众将看得心惊肉跳,不忍再睹,再次跪地求情。
周瑜见火候已到,猛地站起身,指着血泊中的黄盖,厉声喝道:“黄公覆!你这老匹夫,今日便让你知晓本都督的厉害!且先在你身上寄下这五十棍!若再敢有丝毫懈怠军务,藐视军法之举,定当二罪并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他余怒未消,拂袖恨恨而去,径直返回后帐。
众将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黄盖扶起。此时的黄盖,早已被打得体无完肤,背后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气息微弱,几次险些断气。众人无不垂泪,纷纷谴责都督用刑过重,不念旧情。鲁肃亦在人群之中,看着黄盖的惨状,心中既是震惊又是困惑。他悄悄来到孔明船中,将今日帐中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孔明,末了问道:“今日公瑾都督怒责黄公覆,我等皆为其部属,碍于上下尊卑,不敢犯颜苦谏。先生乃是客军军师,身份超然,为何也只是袖手旁观,不发一语相助黄老将军?”
孔明闻言,放下手中的一卷《河洛秘祝》,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鲁肃看来,高深莫测:“子敬啊子敬,你又来欺瞒于我了。”
鲁肃愕然道:“肃与先生自过江以来,肝胆相照,何曾有过半句欺瞒之言?先生今日为何如此说我?”
孔明眼中闪过洞悉一切的光芒,缓缓道:“子敬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公瑾今日当众毒打黄公覆,正是他与黄老将军合演的一出‘苦肉计’么?既然是他们预先定好的计策,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上前劝阻,反而坏了他们的好事?”
鲁肃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原来……原来如此!是肃愚钝,未能看破其中玄机!”他又惊又佩,“只是,这苦肉计,黄老将军被打得如此凄惨,几近垂死,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曹操生性多疑,其‘霸者之意’更能洞察人心,寻常手段岂能瞒过他?”
孔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若非行此惨烈的苦肉计,如何能骗过曹操那等枭雄?此计之关键,便在于一个‘真’字。黄公覆以自身‘忠义之意’硬抗刑罚,其痛楚与怨恨皆发自肺腑,唯有如此,才能让蔡中、蔡和那两个奸细深信不疑,将此‘真实’的消息传回曹营,为后续的火攻大计铺平道路。子敬,你待会儿去见公瑾都督之时,切勿提及亮已知晓此事,只说亮亦埋怨都督行事太过绝情薄义便可,也好让公瑾安心。”孔明深知,这等计策,除了肉体上的痛苦,对施计者“心神”的损耗,以及可能沾染上的“怨煞”,都是难以估量的代价。黄盖此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鲁肃领命而去,心中对孔明与周瑜的智谋更是敬畏。他依言入帐去见周瑜。周瑜已换了一身便服,正在后帐独酌,见鲁肃进来,便邀其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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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故意带着几分不安问道:“都督今日为何如此痛责黄公覆老将军?他毕竟是三世元老,如此重罚,恐众将心中不服啊。”
周瑜呷了一口酒,淡淡问道:“哦?诸将对此事,可有怨言?”
鲁肃道:“多有将校心中不安,窃窃私议者亦不在少数,皆言都督手段过于酷烈。”
周瑜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追问道:“那诸葛孔明之意如何?”
鲁肃依照孔明所教,答道:“孔明先生也说都督今日行事忒也绝情,对待功臣宿将,未免太过刻薄寡恩了。”
周瑜闻言,不怒反笑,抚掌道:“哈哈,好!今番,定能瞒过孔明那厮了!我江东大事,可成矣!”
鲁肃故作不解,问道:“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道:“子敬有所不知,今日吾当众痛打黄盖,乃是与他合演的一出苦肉计!吾欲令他前往曹营诈降,若非如此,岂能瞒过曹操那老贼?待黄盖取得曹操信任,便可借机行火攻之策,一举破敌!”
鲁肃听了,心中暗自佩服孔明料事如神,对周瑜的智谋也更多了几分理解,口中却连连称善,佯装刚刚恍然大悟。
再说黄盖被送回自己营帐之后,卧于榻上,周身疼痛难当,敷上的伤药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毒虫在啃噬他的血肉。军中诸将感念其忠勇,纷纷前来探望慰问,见他被打得不成人形,无不垂泪叹息。黄盖只是默默承受,并不多言,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呻吟,更显得其状凄惨。
忽然,帐外亲兵通报,言江东名士、参谋阚泽前来探望。黄盖闻言,精神一振,连忙命人请入卧内,并斥退了左右侍从。
阚泽,字德润,乃江东有名的儒士,素有才名,且为人正直,深得孙氏兄弟信任。他一入内,便见黄盖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不由得面露悲戚之色。
阚泽屏退左右后,靠近黄盖床榻,低声问道:“黄老将军,您今日与都督帐上争执,受此重刑,莫非……莫非是与都督早有嫌隙?”
黄盖微微摇头,声音沙哑地道:“非也……”
阚泽目光一闪,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然则,将军今日受此奇耻大辱,遍体鳞伤,莫非是……一出苦肉计?”
黄盖眼中精光暴涨,猛地看向阚泽,沉声问道:“德润何以知之?!”
阚泽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了然:“某在帐下,观都督与将军言辞交锋,神情变化,已然料到八九分。都督虽怒不可遏,但其‘意’念之中,始终保留着一丝清明,并未真正被怒火吞噬。而将军您,虽言辞激烈,但那股‘忠义之意’却坚如磐石,远非寻常受辱之人的绝望与怨毒。故而泽大胆猜测,此乃二位将军为破曹大计,所行之非常手段也!”
黄盖听罢,眼中流露出赞许与信任之色,长叹一声道:“德润果然明察秋毫!某受吴侯三世厚恩,如今大敌当前,江东危在旦夕,唯有以身许国,方能报答万一。故不惜此残躯,献此苦肉之计,只盼能助都督一举烧毁曹贼水寨,奠定胜局。吾虽受此锥心之痛,亦无半点怨恨。只是,吾遍观军中诸将,或勇猛有余,或智谋不足,或心志不坚,竟无一人可托付此等机密大事。唯有德润你,素有忠义之心,且智勇双全,盖敢以心腹之事相告,不知……”
阚泽不等黄盖说完,便已正色道:“将军有话但请吩咐!泽虽不才,亦愿为江东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吃力地从枕下摸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阚泽道:“此乃我诈降曹操之书信。吾欲请德润替我走一遭,将此书亲献曹操。此事凶险万分,曹操生性多疑,其帐下谋士如云,更有那神秘的‘影卫’暗中窥伺,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不知德润可愿冒此奇险?”
阚泽接过书信,看也不看,郑重地收入怀中,慨然应诺道:“将军为国不惜身家性命,泽又有何惧哉!请将军安心养伤,泽此去,必不辱使命,定将此书安然送达曹操之手!”
正是:
勇将轻身甘受苦,图以此身报明主。
忠臣为国不避险,愿作说客赴虎穴。
未知阚泽此去,能否说动曹操,黄盖的苦肉计又能否成功,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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