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小雪缓缓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用荷叶包着的两个洁白的馒头,还有一小碟腌制过的肉干,散着诱人的咸香。
食物的出现,暂时打断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尴尬。
她默默地接过食物,坐到房中的草席上。
她很饿,一天的奔波和心中的波澜让她耗费了太多力气。
馒头粗糙,肉干咸涩,却意外地填饱了她的饥肠。她小口小口地咀嚼着,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房门,期待着陈哥哥的归来。
她想告诉他,食物很好吃;她想谢谢他,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然而,那些美好的念头,总会在不经意间,被刚才洗澡时那份不堪的记忆所覆盖。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奇特的酥麻感,下身也隐隐有一种空虚的酸胀。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泛红,心里又羞又恼。
她怎么能回想起那些?
她怎能对自己的身体做出那种事情?
如果陈哥哥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栈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马嘶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静谧的夜色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房间里,油灯的光芒摇曳,映照着她复杂而矛盾的心情。
她在等,又怕他回来。
这份焦灼的等待,让她的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害怕面对陈靖仇。
害怕他那关切的眼神,害怕他会无意中触碰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浴桶中的放纵,是绝对不能被他知道的。
那种羞耻,足以让她无地自容。
“吱呀……”
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那一瞬间,小雪的身体猛地一颤。
长久以来的疲惫,加上刚才那番身体的放纵,让她此刻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脆弱又敏感的状态。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丢下手中还剩一半的馒头,赶紧掀开那床薄薄的棉被,一头钻了进去。
动作有些慌乱,甚至都没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裹好,露出了一个肩膀。
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闭上眼睛,睫毛却还在微微颤抖。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死死地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希望自己在黑暗中隐形,希望陈靖仇就此以为她已经熟睡。
她想,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些羞人的事情了。只要睡着了,就不用去面对陈哥哥炙热的目光了。
小雪死死地闭着眼睛,身体却绷得像一张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火热的目光正凝聚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重量,炙烤着她的肌肤。
即使隔着棉被和那层薄薄的眼睑,那股热度也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她的灵魂深处。
那目光是如此专注,如此灼热,让她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暴露自己装睡的事实。
她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声在耳边擂鼓般作响,几乎要震破耳膜。
是不是他现了什么?
是不是他察觉到了她刚才的放纵?
他那样的目光,是怀疑,还是……别的什么?
小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猜测在她心头盘旋,让她浑身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那种被赤裸裸地审视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无助。
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份煎熬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不是她的心跳声,也不是自己的呼吸声。那是一种……咀嚼的声音。
“咔嚓……咔嚓……”
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小雪的心脏猛地一颤,她几乎可以肯定,那是馒头被撕咬的声音。
馒头……她刚才吃了一半,慌忙之中扔在旁边的馒头!
他竟然捡起来吃了?!
一股比刚才所有羞耻感加起来都更强烈、更要命的羞涩,瞬间从她的脚底板直冲脑门。
她的脸“轰”地一声,彻底炸开了,连带着脖颈、耳根,都红得烫。
她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子不受控制地来回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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