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婆婆走到蓝草王下,拿起铜刀在白布上作画,嘴里唱起了染布歌:“蓝草青,蓝草黄,泡出靛蓝像海洋,铜刀画,染缸藏,时光晕出好模样……”
歌声里,蜡液在她指间流畅地滴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牡丹纹样,染好的布匹在阳光下晾晒,蓝得像被天空吻过,每一道纹路都浸着时光的温柔。
染匠们重新忙碌起来,有人去田里收割蓝草,有人在靛池边搅拌发酵,有人教孩子们用铜刀画蜡,染料商的伙计也加入进来,说要学传统染法,“化学剂染不出时光的味道,还是手里的蓝靛踏实”。
离开蜡染工坊时,夕阳的金光洒在晾晒的布匹上,蓝靛的光泽在布面流动,像无数片缩小的天空在随风晃动。铜刀滴蜡的“嗒嗒”声混着染匠们的谈笑声,像首关于时光的歌谣,顺着风飘向远方。
蓝婆婆送给每个人一块小小的蜡染方巾,方巾上用靛蓝染着个“恒”字,边角绣着蓝草花纹:
“这方巾能帮你记住时光的力量,以后看它慢慢变色,就会知道,好东西都要经得住岁月,急不得。记住,好蜡染要用心染,就像日子要用心过,每一次浸染,都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褪色的蜡染和鲜亮的蓝靛,旁边写着:
“时光的平衡不是只有流逝,是知道有些色彩会随岁月沉淀,有些印记会因时光更清晰,像色魂一样,既要有浸染的浓烈,也要有褪色的从容。
就像这工坊,布匹会旧,蓝草会枯,可只要有人愿意守住靛池的纯、蓝草王的灵,色魂就永远不会被冲散,那些藏在蜡染里的时光,总会在布纹的晕染中,
透出最沉静的力量,告诉大家,真正的美好从不是转瞬即逝的鲜亮,是被岁月反复浸染的厚重,是哪怕褪色,也能看出当初落笔时的虔诚,让每一块布,都成为时光写的诗。”
他把蜡染方巾铺在日志本上,蓝靛的清香混着纸墨味,像把岁月的芬芳藏在了里面。
回望蜡染工坊,暮色中的蓝草田泛着淡淡的紫,靛池的水声在夜色里流淌,蓝草王的光芒像颗埋在土里的蓝宝石,滋养着每一株蓝草、每一寸布匹。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蜡染不会再轻易褪色了,色魂的苏醒与染匠们的坚守,会让蜡染工坊永远晕染着时光的色泽,就像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坚守,
无论时代如何追求速成,只要有人愿意慢下来,用心去浸染,去等待,就总能在蓝白之间,染出属于自己的时光印记,让每一块蜡染布,都成为会说话的岁月,诉说着沉淀的美好与永恒的匠心。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收藏岁月的山谷,或许是沉淀时光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被时光温柔晕染的角落。
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蜡染工坊的启示:真正的传承,从不是固守表面的鲜亮,是在时光的流逝中守住本质的纯粹,是让每一刀蜡、每一次染,
都带着对自然的敬畏与对岁月的尊重,就像色魂的守护,不是让色彩永不褪色,是让每个染布人都相信,只要心够诚,意够真,哪怕是最简单的蓝白,也能在时光里晕染出最动人的篇章,温暖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离开蜡染工坊,沿着铺着青石板的古道向北行走三十九天,队伍在一条飘着木屑香的老街前停了下来。
老街的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雕——有雕成花鸟的窗棂,有刻着山水的屏风,还有巴掌大的木雕挂件,木料的清香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匠人们坐在木凳上,手里握着刻刀,在木料上细细雕琢,木屑簌簌落下,像撒了一地的金粉,刻刀与木头碰撞的“笃笃”声,混着远处的鸟鸣,像首沉稳的歌谣。
当地的老木匠木伯说,这是“木雕街”,街上的木料是用后山的“忆木”制成的,雕出的物件藏着“木魂”,能留住人的记忆——老人抚摸过的木雕,会浮现出年轻时的画面;
孩子把玩过的木件,能在多年后勾起童年的片段,据说最古老的那尊“全家福木雕”,能让离散的亲人在梦中相见,连百年前的家族往事都能清晰显现。
可这半年来,木雕的纹路越来越粗糙,有的刚雕好就开裂,连最坚硬的“同心木”都失去了光泽——本该能保存百年的雕像,现在放三个月就变形,像被抽走了筋骨。
住在街尾的老雕匠木婆婆,正坐在木案前,手里拿着把小刻刀,给一尊木佛修容,刻刀刚碰到木料,就崩出个缺口,她对着开裂的木纹叹气:
“以前这忆木在手里会发热,刻出的纹路能映出人影,摸上去像婴儿的皮肤。现在倒好,木料干得像柴火,昨天给祠堂雕的祖宗牌位,还没上漆就裂了缝,族长以为我偷工减料,唉,这门手艺怕是要断在我手里了。”
艾琳娜走到一尊开裂的木雕前,伸手触摸木纹。木料的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痕,像干涸的河床,凑近闻,木屑香里混着股刺鼻的油漆味,与街外堆着的工业漆桶相似。
她用指尖刮下一点木粉,粉末在掌心很快散开,没有忆木该有的温润感,反而带着股涩味,像被暴晒过的枯木。“不是手艺钝了,是‘木魂被掏空了’。”
她指着街口的电锯和压缩木板,“这些‘速雕料’是外来的家具商带来的,他们觉得传统木雕‘费功夫’,用电锯切割木料,用压缩板代替忆木,还把废弃的木屑倒进后山,
污染了忆木的生长土壤,木魂靠的是木料的天然纹理与匠人的专注滋养,被工业料一冲,就像被抽走了精气,自然刻不出细腻的纹路,也留不住珍贵的记忆。”
小托姆蹲在木案下,看着散落的木屑。木屑的颜色发灰,不像新鲜忆木那样泛着浅黄,他捡起一块碎木片,发现里面嵌着细小的金属颗粒。“这根本不是用心选的料!”他想起在竹编回廊见过的母竹,
“真正的忆木要‘三晾三阴’,让水分自然挥发,这碎木里的金属渣,是家具商用胶水粘压缩板时混进去的,雕的人肯定没看过木料的纹理!”
木伯扛着新伐的忆木,带众人往后山的“忆木林”走。
林里的忆木树高大挺拔,树干上的纹路像天然的画卷,有的像流水,有的像山峦,匠人们雕木前,都会在这里静坐半日,等读懂木纹了再动手,说这样雕出的物件才有魂。
可现在的忆木林,边缘的树木被砍得七零八落,地上扔着许多被电锯锯坏的树桩,忆木的叶子发黄,像生了病的老人。
“是上个月来的家具商干的,”木伯用斧头劈开一块朽木,声音里带着气愤,
“他们说忆木‘长得慢’,逼着我们砍树种速生林,还说这林子‘没价值’,想把它改成家具厂,要不是木婆婆抱着老树根坐在林口,这林早就被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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