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明楼转过身,火气还没下去,对着汪曼春就质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赶他走?还留着他在这里废话!给他好脸色看,他才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汪曼春本就被赵老板缠得一肚子委屈,听明楼这么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我赶了!我昨天就把他的东西扔出去了,可他脸皮厚得能挡子弹,就是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那委屈劲儿,听着都让人心疼,“你现在是怪我引着他来?觉得是我招蜂引蝶了?明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起桌上的红木算盘就往地上狠狠一摔:“在你眼里,我汪曼春就是这样不知检点的人?”
“啪嚓”一声!算盘摔在地上,珠子散了一地,噼里啪啦滚得哪儿都是,有的钻进了桌腿缝里,有的滚到了门边,那声响在安静的店里回荡着,像在抽打着紧绷的空气。
四个孩子本来在里屋休息,听到这动静,“呼啦”一下都跑了出来,
站在门口,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脸煞白。
小明是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气红了眼的妈妈,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爸爸,鼓起勇气走过去,捡起脚边一个圆滚滚的算盘珠,小声说:“爸,妈,你们别吵了。
那个赵老板,刚才我在后院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他跟冠晓荷在胡同口说话呢,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不定是故意来捣乱的。”
小儿子明宇也连忙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附和道:“对!我早上听胡同里的王大爷说,那个赵老板跟日本人有生意往来,经常往宪兵队那边跑,鬼鬼祟祟的。他来我们这儿,可能想试探我们呢!”
这话一出,明楼和汪曼春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一丝恍然大悟。
是啊,这兵荒马乱的乱世里,人心叵测,谁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搞这些风花雪月的试探?
或许,真的是他们太敏感,被眼前的表象蒙蔽了,反倒忽略了背后可能藏着的危险。
刚才那股子怒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只剩下后怕和对彼此的歉疚,那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晚上,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汪曼春打开门,看见明楼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温热的银耳羹,甜香袅袅,顺着门缝就飘了进来。
“我……我照着厨房墙上贴的菜谱,炖了这个,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他有些笨拙地把碗递过来,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起,曼春,下午是我太冲动了,没弄清楚情况就冲你发火,是我不好。”
汪曼春没说话,默默地接过汤碗,用小勺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银耳炖得糯糯的,冰糖的甜意带着温度滑进喉咙,一路暖到心里,刚才积攒的委屈和火气,也跟着消了大半。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道:“以后不许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吃飞醋,让人笑话。”
“那你也不许动不动就摔东西,”明楼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动作亲昵,“这算盘可是老物件,摔坏了多可惜,回头我还得一颗颗捡起来,多费事儿。”
汪曼春被他这一下刮得脸上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了火气,嘴角反而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点笑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细雨,雨丝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小夜曲,轻轻哼唱着。
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倒像是给这场因误会而起的小风波,添了个缠绵又温柔的收尾。
(醒木一拍)
我们接着说这段故事,您猜怎么着?
这雨啊,竟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没个停歇的时候!
胡同里的青石板被冲刷得油光锃亮,跟打了蜡似的,倒映着两旁灰墙黛瓦的影子,晃晃悠悠。
偶尔有积水的水洼,被风吹得漾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那涟漪套着涟漪。
中药铺里的生意呢,可比往日淡了不少。
少了往来主顾的喧嚣,没了讨价还价的热闹,倒添了几分难得的清净。
中午门口那串黄铜风铃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那声响清脆。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来拿药的沈若涵。
她身上披着件素雅的蓝布雨衣,头发梢上还带着水珠,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
见了明楼,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明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下雨天还来打扰您。前几天拿的退烧药,我现在交付药费。”
她把药费放在收银台上,又从里面拿出个小巧的油纸包,递过来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我今早做的绿豆糕,放了些薄荷水,吃着清爽解腻,孩子们或许爱吃。一点心意,您可别嫌弃。”
汪曼春这时候正在中药铺给晒干的药材分类,闻言抬眼往前院收银台方向瞧了瞧,没说话,只是手里分拣药材的动作慢了半分。
明楼客气地颔首:“多谢沈老师费心,还让你特意跑一趟。这雨天路滑,多不方便,其实等天好了再送来也不迟。”
沈若涵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挂着的防疫图谱——用全功能打印机绘制出来的,上面标注着各种防疫知识。
她收回目光时,语气沉了几分:“明老板有所不知,最近城里不太平。我听买菜的大婶说,城郊那边又有日军在盘察,连带着几条主要的街道都管得严了,进出都得搜身呢。”
她顿了顿,看着明楼认真道,“明老板要是不嫌弃,我那里有几张学生画的简易地图,上面标了些平时少有人走的隐蔽小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关键时刻也好避避风头。”
这话倒是让明楼心头一动!
他最近正愁给抗日组织传递消息的几条路线不够稳妥,总怕被日军盘查时出岔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沈若涵这提议,来得可真是恰逢其时。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语气诚恳了许多:“那可太感谢沈老师了,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小明过去取?”
“我下午没课,到时候给您送来便是。”沈若涵说完,又礼貌地看了眼在中药铺的汪曼春,“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忙了。”
转身带上门,风铃再次“叮铃”轻响,像是一声浅淡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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