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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地突击(第2页)

作战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地响了声,把吉克阿依摊开的地图照得透亮。那是张翻旧了的军用地图,边角卷得像朵干枯的花,上面用不同颜色的铅笔画满标记:红色箭头是匪帮可能的移动路线,蓝色圆圈标着水源点,最密的是矿道分支处——她握着支磨掉漆的铅笔,笔杆缠着圈彝家彩线,笔尖在三个岔路口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问号,铅灰落在地图的褶皱里,像撒了把细沙。

她耳后的银饰随着呼吸轻轻晃,“叮铃”声混在吊扇的转动声里。左手按在“水文站”三个字上,指腹蹭过地图纸粗糙的纹理,那里的墨色比别处深,是去年暴雨时被雨水洇的——她总说这样的旧地图才靠谱,每道褶皱里都藏着前人的脚印。

“吉克阿依。”邓班的手指从磁吸板移过来,落在她画的问号旁,指甲缝里还嵌着点红墨水。他指尖划过水文站到矿道的虚线,那线被他划得很深,几乎要把地图纸戳穿:“你带红外探测器走右侧山脊,沿这条溪流过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战术背心上别着的匕首——刀鞘是彝家木雕的,刻着火焰纹,“匪帮带了人质,肯定要找水源,那片乱石滩最可能设陷阱。”

吉克阿依抬了抬眼,睫毛上沾着点地图的纸屑。她把铅笔往耳后别时,笔尾的橡皮蹭过鬓角的银饰,发出“嗒”的轻响:“明白,重点排查溪流两侧的灌木丛。”她的声音带着彝语特有的尾音,像山涧的水,却在“陷阱”二字上收得极稳。

“老杨跟你一起。”邓班转向角落里的杨文鹏,他正用拇指摩挲着拆弹剪的握把。那剪子是军绿色的,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的铜色,像层包浆。最显眼的是剪刃左侧,有道月牙形的豁口,边缘被磨得光滑——那是1998年抗洪时,他为了剪断缠住战友脚踝的铁丝,硬生生用剪刃别在水泥桩上拧出来的,当时铁丝勒进剪刃,在金属上刻下这道永久的痕。

杨文鹏“嗯”了声,解下别在腰后的拆弹剪。动作很慢,指腹在豁口处顿了顿,像在触碰段发烫的回忆。他的手背上布满褐色的老年斑,唯有握剪子的指节还透着劲,那是三十年拆弹练出来的稳。递过去时,剪刃特意朝自己,让吉克阿依握住光滑的握把:“这剪子认人,”他的老花镜滑到鼻尖,声音里带着点沙,“碰见绊雷的钢丝,别用蛮力,让剪刃顺着纹路走——就像当年在九江堤坝,绕着钢筋拧。”

吉克阿依接过剪子时,指腹恰好触到那道豁口。冰凉的金属下,仿佛还能摸到当年的温度——老班长说过,1998年那个深夜,就是这把剪子,在洪水里救了三个战友。她把剪子别在战术背心的扣环上,彩线缠的笔杆从耳后滑下来,笔尖在地图的水文站旁又点了个点,比刚才的问号更重些。

邓班看着两人,突然伸手在地图上圈出片阴影:“过了水文站,留意右侧那片野生仙人掌,”他的指腹在“1.2米高”的标注上敲了敲,“去年无人机拍的,底下可能藏着匪帮的暗哨。”

吊扇的风扫过地图,把吉克阿依的发丝吹起来,粘在嘴角。她没去捋,只是攥紧了那把带着豁口的拆弹剪,彩线缠的铅笔在指间转了个圈——笔杆上的火焰纹,正好对着剪刃的豁口,像团火,照着条藏着陷阱的路。

作战室的日光灯管忽闪了两下,把地图上"东侧鹰嘴崖"四个字照得发白。那处等高线画得极密,像道被揉皱的纸,旁边用蓝笔写着"海拔1280米,岩石裸露,视野角87°"——是去年无人机测绘的精确数据。邓班的军靴碾过地上的弹壳,发出细弱的"咔啦"声,停在我和傣鬼面前时,战术背心上的手雷袋蹭过桌沿,带起阵帆布摩擦的沙响。

"傣鬼,黄导。"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半度,指尖在鹰嘴崖到矿道的直线上划了道深痕,笔尖几乎要戳穿地图纸,"狙击组占领这里,距离矿道主入口正好800米。"他顿了顿,拇指按在地图上的红点——那是哨塔的位置,"你的任务是打掉哨塔重火力,特别是西侧那个机枪巢。"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傣鬼的狙击枪,枪身缠着伪装网,网眼勾着几根去年雪地演习时粘的白毛。枪管下方的战术导轨有处凹痕,是前年在阿勒泰反恐时,被匪徒的流弹崩的,当时弹片擦过他的眉骨,血滴在瞄准镜上,晕成朵暗红的花。此刻他正用麂皮擦着镜片,那镜片是高倍的,边缘有道细缝,是他自己打磨的——他总说这样能减少反光,像老山的狙击手教的那样。

"注意塔上的高射机枪。"邓班的指节敲在地图的"重火力"标注上,声音里裹着沙,"是挺1943年的马克沁,从边境废军火库里捡的,准头差得像新兵打靶,但子弹口径12.7mm,挨上一枪能把人撕成两半。"他抬眼扫过傣鬼的瞄准镜,"上次情报说,匪帮给它缠了圈红布当伪装,其实蠢得很——红布在阳光下比机枪管还扎眼。"

傣鬼擦镜片的手没停。麂皮在玻璃上转圈,带起层白雾,又被他指尖轻轻抹开,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十字准星。他的战术手套是旧的,食指处磨出个洞,露出半截指腹——那地方有层硬茧,是十年狙击手磨出来的,纹路里嵌着点黑火药的残渣,是上个月在靶场试新弹时,弹壳蹦进指缝烫的。听见"马克沁"三个字,他往镜片上哈了口气,白雾漫过镜面上的划痕——那是2018年在非洲维和时,流弹擦过留下的,当时他正趴在屋顶,瞄准镜的反光差点暴露位置。

"镜身包三层伪装布,"邓班突然补充,手指在傣鬼的枪身比划,"鹰嘴崖的风从西北来,每秒3-5米,弹道会偏右两指。"他看向我,"黄导负责测距和观察,重点盯哨塔北侧的灌木丛——上次无人机拍到那里有反光,可能藏着个观察员。"

我握着观察镜的手紧了紧,镜身还留着昨夜保养的机油味,金属调焦轮上有处浅痕,是去年在藏区演习时,摔在岩石上磕的。余光里,傣鬼的拇指正摩挲着枪栓,那里有道斜疤,是他当拆弹手时被雷管碎片划的——没人比他更懂"距离"和"时机",拆弹需要毫米级的准,狙击需要百米级的稳,这两种本事在他身上拧成了股冷硬的劲。

"明白。"傣鬼的声音终于响起,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钢板,尾音压得极低。他把麂皮塞进战术背心的侧袋,拉链"刺啦"拉到顶,正好遮住腰间别着的拆弹剪——那剪子和杨文鹏的是同批,只是他的剪刃上没有豁口,却有道火药灼痕,是拆定时炸弹时被引线燎的。

他调试瞄准镜的动作极慢,每转半圈调焦轮,就停顿两秒,仿佛在听镜片里的风。镜面上,800米外的哨塔轮廓渐渐清晰,能看见塔顶飘着的红布角,在虚拟视野里像块流血的伤口。我的观察镜十字准星套住那块红布时,听见傣鬼的喉结滚了滚,指腹在扳机护圈上顿了顿——那里有个半月形的凹痕,是无数次扣动扳机磨出来的,比任何勋章都更能说明他的准头。

邓班的目光在我们俩脸上扫了圈,突然伸手拍了拍傣鬼的枪托:"那挺马克沁的冷却筒漏了,上次打靶时每十发就会卡壳。"他的指尖在"10发"的位置敲了敲,声音里突然带了点温度,"别跟它较劲,等卡壳的空当再动手——鹰嘴崖的石头硬,你们的命更硬。"

最后个字落地时,傣鬼正把瞄准镜的倍率调到最大。镜筒里的红布突然晃了晃,像被风拽了把,他的呼吸猛地顿住,我看见他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像头蓄势的豹。观察镜里,800米外的哨塔阴影里,有个黑黢黢的东西在动——是枪管,正缓缓转向鹰嘴崖的方向。

吊扇的风突然变急,吹得地图边角"哗啦"作响。傣鬼的拇指离开了扳机护圈,按在枪身的防滑纹上,那里的橡胶已经磨白,露出底下的金属,像块被岁月啃过的骨头。他没再说话,但我知道,那声"明白"里藏着的,是比任何誓言都更重的东西——就像他枪托上刻的"稳"字,笔锋里嵌着的,全是子弹喂出来的胆气。

连长的军靴在作战室地板上碾出半圈浅痕,他抬手按了按腕表——银灰色表带在晨光里划出道冷光,表壳边缘磕出的细痕里还嵌着去年演习的泥垢。表盘玻璃反射着地图上的红圈,指针正卡在五点四十分的位置,秒针跳动的“咔嗒”声,在寂静里像把小锤子敲着每个人的耳膜。

“出发时间:十分钟后。”他的拇指蹭过表冠,那里磨得发亮,“突击车在营区东门口待命,到三号界碑下车,剩下的路徒步渗透。”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引擎的轰鸣,是突击车预热的声音,轮胎碾过碎石路,带着股柴油味飘进作战室,混着地图的油墨味,呛得人鼻腔发紧。

李凯往机枪里压最后段弹链的手顿了顿,金属碰撞声突然轻了。连长的目光扫过我们,指尖点在腕表的玻璃上:“记住攻击时间——七点整,分秒不差。”他的指甲在“七”字对应的刻度上划了道线,“矿道里的雾比营区浓,像融化的牛奶,能遮住枪管反光,但也会粘在瞄准镜上。”

“天亮前必须撤出矿道。”他突然提高声音,军靴跟在地面磕了下,震得墙角的弹药箱都动了动,“那边的雾到日出会散,快得像被太阳吸走——雾散之后,山脊上的岩石会反光,你们的迷彩服在望远镜里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暴露目标,等于给匪帮的机枪当活靶。”

杨文鹏往战术背心里塞拆弹钳的手停了停,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晨光——那光已经开始发白,离日出不远了。吉克阿依正把红外探测器的电池扣按紧,“咔”的声轻响,在连长的话里显得格外清晰。

连长抓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机身裹着层防滑胶,边角磨出了白茬,是常年攥在手里的痕迹。他拨号时,指节因用力泛白,骨突抵着胶套,像要把按键按进机身里。“1号指挥车在三号界碑西侧待命,”他对着话筒说,声音比刚才沉了半度,“保持通讯静默,只有人质遇袭或遭遇重火力,用加密频道‘山鹰’呼叫。”

电话按键的“嘀”声里,我看见他腕表的秒针又跳了五格。阳光从作战室的窗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金线,正慢慢爬上邓班的战术靴——那靴子的鞋带系着双环结,是老山战场传下来的系法,说能在紧急时三秒解开。

“还有八分钟。”连长把电话往桌上拍,听筒撞在机身上发出闷响,“检查装备,弹夹满上,急救包放在顺手的地方。”他的目光最后扫过我们,落在磁吸板的姓名牌上,那些金属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记住,带人质回来,也把自己带回来。”

突击车的引擎又吼了声,像是在催。李凯扛起机枪往门口走,枪托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响,却没人回头——每个人都在算时间,从营区到三号界碑的车程是十七分钟,徒步到鹰嘴崖需要四十二分钟,留给我们检查装备的时间,只剩下七分钟了。

突击车的车门被李凯的机枪撞得“哐当”一响,震得门框上的漆皮簌簌往下掉。他扛着枪往车上挤时,枪管扫过车门的防撞条,那里还留着上次演习时的弹痕,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过铁皮。机枪的散热孔里卡着片枯叶,是刚才从作战室跑出来时卷进去的,此刻随着车身晃动,在孔里扑棱棱地响。

杨文鹏正蹲在车边,给吉克阿依演示拆弹剪的用法。他捏着剪柄的手指关节突出,像老树根,剪刃张开时,月牙形的豁口对着晨光,能看见刃口磨出的银线——那是1998年抗洪时,铁丝在上面刻下的印记。“剪绊雷的钢丝要斜着用力,”他的声音被引擎的轰鸣盖了大半,得凑近了才能听清,“就像剪水里泡胀的铁丝,直着拽会打滑。”金属咬合时发出“咔嗒”一声脆响,像咬碎了块冰,吉克阿依的指尖在豁口处碰了碰,凉得缩了缩手。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杨文鹏的战术背心,左胸内袋鼓出个方形的轮廓,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像块泡过水的纸板。那是他的全家福,照片上穿碎花裙的女儿扎着羊角辫,嘴角的梨涡和麻栗坪村被绑的丫头一模一样——上周视频时,丫头还举着这张照片问他:“爸爸,你的剪子能剪蝴蝶吗?”

突击车猛地往前窜了窜,李凯没坐稳,机枪往旁边歪,撞在阿江的爆破筒上,“咚”的一声闷响,筒身的旧胶带被震得卷了边。没人说话,只有邓班的战术靴碾过车板的砂砾,发出“咯吱”声。他正用拇指按地图上的坐标,指腹的老茧蹭着“2311高地”的字样,把纸面蹭出毛边。

车过三号界碑时,车身猛地颠了下,像碾过块石头。界碑的基石被车轮蹭得发白,上面刻的“中国”二字边缘磨损,却依然透着股硬气,碑顶还卡着半块风干的玉米饼——是麻栗坪村的老人们常来祭拜时留下的,说能护佑边境平安。

“看!”吉克阿依突然指着窗外,声音里带着颤。她的银饰随着车身晃动,叮铃声碎在晨雾里。

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把麻栗坪村裹得严严实实。村口的老梨树歪着脖子,枝桠上挂着件蓝布衫,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衣角扫过树干,蹭下几片枯叶。最扎眼的是衫角那团暗红,不是露水的湿,是发黑的渍痕,像凝固的血,在雾里泛着冷光。

村里静得可怕,连狗叫都没有。平时这个时辰该飘起的炊烟,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雾从家家户户的门缝里钻出来,在地上汇成白茫茫的河。李凯突然攥紧了机枪背带,指节泛白——他认出那件蓝布衫,上周巡逻时,麻栗坪村的老边民就穿着它,坐在梨树下编竹筐,当时衫角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山茶花。

杨文鹏往战术背心摸了摸,内袋的全家福被他按得更紧了。照片边角的褶皱里,还能看见女儿五岁时的笑容,嘴角沾着蛋糕渣,和刚才连长说的“扎羊角辫的丫头”重合在一起。他抬头时,正看见吉克阿依的手指在红外探测器上发抖,屏幕的绿光映着她的脸,耳后的银饰亮得刺眼。

突击车碾过村头的石板路,车轮下的碎石发出“咔嚓”声,在这死寂里格外清晰。蓝布衫还在风里飘,衣角的暗红渍痕被吹得展开,像条细细的血线,缠在梨树枝上。邓班突然抬手按了按耳机,喉结在黝黑的脖颈上滚了滚,谁都知道,那片死寂里藏着的,是比晨雾更浓的危险。

车窗外的雾开始变淡,能看见远处山脊的轮廓了。李凯把机枪往腿上挪了挪,枪管的温度透过迷彩裤传过来,像块冰贴着皮肤。他摸出颗子弹,习惯性地往鼻尖蹭了蹭,金属的凉意突然让他想起奶奶的话:“枪认人,人也得认枪,不然子弹会迷路。”此刻,那颗子弹在他掌心发烫,像知道前头等着的是什么。

晨雾把灌木丛泡得发沉,草叶上的露水像碎银,沾在裤腿上就往下坠,没走几步,裤脚就重得像坠了铅块。最尖的那些鬼针草,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刮在战术背心上,“沙沙”划出细碎的白痕——那是布料被磨掉表层的声音,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悄悄撕扯伪装。

香客走在最前头,微冲的枪管斜指左上方,枪口套着的消音器裹着层迷彩布,布眼被露水洇成深绿,像块吸饱了水的苔藓。他的战术靴踩在枯枝的关节处时,总先用脚尖碾两下,确认枯枝够脆,才敢往下落——“咔嚓”一声轻响,断口整齐得像被刀削过,声音闷在腐叶里,几乎听不见。这是老山阵地的侦察兵传下来的法子,当年他在猫耳洞前的灌木丛里练了三年,光踩断的枯枝就能堆成座小山,现在每步落下,膝盖都会下意识微屈,像只蓄势的豹,随时能在枪响时扑进掩体。

我跟在他身后半步,能看见他微冲的扳机护圈上缠着圈细麻绳——那是去年在丛林搜捕时,为了防滑缠的,麻绳缝里还嵌着点暗红的树脂,是被毒贩的流弹擦伤时,血和树脂混在了一起。他的战术手套左手食指处磨出个洞,露出的指腹泛着青,是常年扣扳机压出的血痕,此刻正按在枪身的防滑纹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杨文鹏在我左后方,他的战术靴后跟磨得只剩半指厚,刚才踩在块松动的页岩上,鞋底“滋溜”滑出半寸。那石头表面长着层青绿的苔藓,是矿道渗水顺着山脊流下来滋养的,滑得像抹了油。他的手本能往旁边抓,却捞了空,老花镜从鼻尖滑下来,挂在耳根的绳上晃悠,镜片反射着雾里的微光——那镜片有道裂纹,是上周拆模拟雷时,被飞溅的石子崩的,他总说“不影响看引线就行”。

“小心!”吉克阿依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片叶子落在地上。她的手快得像闪电,从斜后方伸过来,正好托住杨文鹏的肘弯。两人的战术手套撞在起,“啪”声轻响,在这连露水落地都听得见的寂静里,像颗火星炸在了耳边。

手套的接触处,杨文鹏的掌心有层薄汗——他的拆弹剪别在腰后,剪柄硌着肋骨,刚才差点因为失衡硌出红印。吉克阿依的手套食指处绣着朵小小的彝家火焰纹,是她阿妈去年给绣的,此刻那火焰纹正贴着杨文鹏手套的磨白处,像团暖光护着老班长的不稳。

最要命的是那声“啪”。枝头的山雀被惊得猛地弹起,翅膀扑棱棱扫过树叶,带起阵密集的“哗啦啦”,七八片沾着露水的叶子砸在我们的钢盔上,“叮叮”响得像警报。香客的微冲瞬间转了方向,枪口稳稳锁在山雀飞起的灌木丛深处,食指已经搭在扳机上——老山阵地的教训刻在骨子里:任何突然的声响,都可能是伏击的信号。

杨文鹏站稳的瞬间,已经摸到了腰后的拆弹剪,指腹扣住剪柄的防滑纹。他看见刚才滑动的页岩下方,有片腐叶被压得陷了下去,边缘还露着半根细铁丝——不是自然生长的藤蔓,是人为绷紧的,末端隐在更深的灌木丛里,像条藏着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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