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巡夜的节奏。更轻,更稳。
一个身影从残帐另一侧走出来,穿着军师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穆长风站在三步外,看着他。
“你这帐子塌得挺及时。”他说,“再晚两息,你就成筛子了。”
叶天寒没说话。他还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握着刀。
穆长风走近,弯腰捡起那根毒针,在月光下看了看。“血河宗的‘断魂针’,吹筒发射,见血封喉。不过……”他顿了顿,“你没倒,说明你早知道这毒?”
叶天寒抬头,“崖底那条蛇,吐的气就是这个味。”
“所以你故意让他们靠近?”
“我不动,他们不会动手。”
穆长风笑了下,声音低。“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叶天寒没笑。他慢慢站起来,肩膀一抽一抽地疼。他把刀插回腰间,伸手去扶柱子,结果手一滑,差点跪下去。
穆长风没扶他。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今晚来?”
“因为我觉得不该救陈虎。”
“这话你说给谁听?”
“我说给我自己。”
穆长风沉默了一会。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扔过去。“包上。你要是死了,铁辕侯得砍我脑袋。”
叶天寒接过布,撕成条,缠住肩膀。血浸出来,布很快变暗。
“昭武伯的人今天下午去了水师营。”穆长风说,“赵海昌刚让人送信过来。”
叶天寒动作停了一下。
“你觉得是他?”
“我不知道。”穆长风看着他,“但我知道,你想杀回去。”
叶天寒低头系紧布条,打了个死结。
“我不是想。”
“我是一定会。”
穆长风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要走,走到残帐口,又停下。
“下次他们来,不会只派五个。”
叶天寒站在原地,左手压着伤口,右手按在刀柄上。
风把帐布吹得哗啦响。
他抬起脸,看向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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