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回到主营时,天快亮了。他没去主帐,也没进伤兵营,而是钻进了角落那顶偏帐。帐子小,只够躺一个人,地上铺了层干草,上面有张破床板。他靠着柱子坐下,刀横在腿上,手一直没松。
他闭着眼,但睡不着。脑子里还在转那些事——妹妹的鞋、娘倒在雪地里的背影、陈虎中箭时喊的那一声“别丢下我”。他用力摇头,想把这些甩出去。可越甩,画面越清楚。
外面巡夜的脚步走过,火把光从帐缝里透进来一下就没了。风从帐底钻进来,吹得他肩膀发凉。他左手按了按肩头旧伤,那里一直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拿针扎着。
忽然,帐布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是有人在外面轻轻割开了布角。
叶天寒睁眼,身体没动,耳朵却竖了起来。他听见三根细线破空的声音,极轻,像蚊子飞过耳边。他猛地向右一滚,后颈擦过一道寒气,皮肤火辣辣地疼。
三根毒针钉在床板上,尾端还在颤。
他翻身拔刀,刀刃划开帐布,月光一下子照进来。外面站着五个人,全都黑衣蒙面,脸上画着红纹,像血涂的一样。最前面那人胖得离谱,双斧扛在肩上,站姿歪斜,可脚步稳得很。
叶天寒一眼认出那纹路。冰潭边上,他也见过这种标记。那时候他中毒昏迷,楚狂歌说那是血河宗的毒蛇留下的气味。
现在,味道又来了。
帐外那个高瘦身影站在最后,手指泛绿,指尖滴着黏液。叶天寒盯着他,心里明白了——霍天雄来了。
胖杀手一声不吭,双斧抡圆劈下。叶天寒侧身躲,斧刃削过左肩,皮肉翻开,血立刻涌出来。他闷哼一声,脚下一滑,退到床榻底下。
帐内顿时安静。
外面四人慢慢围上来,一人堵门口,两人封两侧,最后一人袖中滑出短刃,蹲下往里看。叶天寒屏住呼吸,右手死死攥着刀柄,左手压住伤口,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他忽然闻到一股味。腐臭,带着腥甜,和冰潭边的气息一模一样。这毒会迷神,吸一口就会头晕。但他现在清醒得很。他知道怎么对付它。
他撕下一块衣襟,裹住口鼻,然后把断刀插进地面,借力一撑,整个人撞向支撑帐子的木柱。柱子晃了两下,咔的一声裂开,整个帐篷塌了一半。
月光洒满地面。
就在视野恢复的瞬间,叶天寒从废墟里冲出,直扑胖杀手背后。那人反应极快,转身挥斧,可叶天寒没硬接。他低头俯身,刀从腋下反刺而出,直捅咽喉。
刀尖穿进去的时候,对方才瞪大眼。
血喷了叶天寒一脸。他没躲,反而往前一步,一手抓住尸体往前推。侧面一刀正好砍在死人背上,卡住了。
霍天雄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抬手就要扑上来,可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巡夜队调头往这边跑,脚步越来越近。
他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撤退。剩下三人拖起尸体,转身就走。那个泛绿的手指在月光下闪了一下,消失在黑暗里。
叶天寒没追。他靠在断柱上,喘着气,左手压着肩膀,血还是止不住。右手机械地握着刀,刀尖垂地,沾了泥和血。
帐子倒了一半,风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冷。他试着动了动腿,还能站。可每走一步,肩膀就像被火烧一样。
他没离开。蹲下来,捡起一根毒针看了看。针身细长,中空,应该是吹筒射出来的。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划痕,不深,但麻。毒已经渗进去了些。
他把针扔了,抬头看向营地深处。主营灯火还亮着,有人在走动,但没人发现这边出了事。刚才那一阵打斗太快,动静也不大,除了塌了顶的帐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血河宗没散。他们盯上他了。而且这次是冲着他来的,不是误伤,不是碰巧。是有人要他死。
他低头看刀。刀刃卷了口,边缘发黑。他用拇指蹭了蹭,指尖留下一道红印。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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