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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第1页）

&esp;&esp;“这么说，我娘失踪半年了？”

&esp;&esp;江书想起，这段日子无论是她得闲了自己出宫探望，还是往日里托旁人，都不曾见过喜娘的面。

&esp;&esp;她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逼视着江富贵，“你把我娘弄到哪儿去了？！”

&esp;&esp;喜娘虽疯，却素来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内，自己跟自己说话，从不出去乱走。

&esp;&esp;她是不会自己走失的。

&esp;&esp;再说，喜娘身边，江书留了两个伺候的婆子，更是会把她看得牢牢的。怎么会让她凭空走失？

&esp;&esp;喜娘不会是被江富贵害了去……

&esp;&esp;江书心底一片冰凉，也顾不得旁的。她向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捆起来，不说实话，就掰断他手指。十根手指，看他能撑多久。”

&esp;&esp;江富贵没把她当成过女儿，恰好，她也从没把他当爹。

&esp;&esp;一个骑在她和她娘头顶上拉屎撒尿的混蛋罢了。

&esp;&esp;小厮冲上来，压住一脸惊恐的江富贵，“劝老丈还是实话实说，免得遭那老些罪。”

&esp;&esp;直到被按倒在地，江富贵还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敢动你爹？”

&esp;&esp;“你算什么爹啊？”江书冷笑，“我是个野种，哪里来的爹？”

&esp;&esp;一旁，秋花正要哭叫，江书：“老实点，不然就再加上你那十根手指头，看看我爹会不会心疼。”

&esp;&esp;秋花被江书镇住，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后退几步，终是不敢出声。

&esp;&esp;江书看向江富贵：“说吧，爹。”

&esp;&esp;最后那个字，她的声音中带了嫌弃。

&esp;&esp;江富贵挣了两下，可他胖大的身子早被常年酗酒掏空，没能挣脱出来，到被小厮反剪着手臂，痛出一脑门子薄汗。

&esp;&esp;江富贵忍不住：“我说，我说。”

&esp;&esp;他转动着眼珠，“你娘是个疯的……谁知道、谁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她是自己走的，是自己走的！我、我只是没看住她而已……”

&esp;&esp;江书：“看来你是不愿说实话了。”

&esp;&esp;她向小厮：“右手小指。”

&esp;&esp;江富贵猛地瞪大眼睛，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江书小时候……

&esp;&esp;他把她按在荷花池里，险些淹死，她还牵着自己衣角，哭着哀求呢。

&esp;&esp;那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这么不顾情面……

&esp;&esp;他是她爹啊！

&esp;&esp;“不能！你不能这么对爹！”江富贵吓得涕泪恒流，“我养活了你二十年……”

&esp;&esp;“不是你养的，”江书语调淡漠，“自从我懂事，就被送去做粗使丫鬟，我一个人的月钱，供养着娘，还被你掏去不少喝酒。”

&esp;&esp;所以她做了那么多年丫头，才会攒几个铜板还那么费劲。

&esp;&esp;江书：“是我养的你。”

&esp;&esp;“可是、可是……”江富贵满脸油汗，“可我毕竟收留了你娘！你娘那时候大着肚子，我不要她，她就要被浸猪笼。我、我怎么说也算是你们母女的救命恩人！”

&esp;&esp;江书：“那是你贪图娘的美貌。”

&esp;&esp;喜娘是疯了，却着实美丽。

&esp;&esp;江富贵：“不是！不是的！她一个疯子，再美又能如何？我不碍于老爷吩咐……”他一下子闭住了嘴，眼珠疯狂地在眼眶里转动。

&esp;&esp;江书一滞，缓缓看向他，“顾相？”

&esp;&esp;江富贵不敢答话。

&esp;&esp;江书：“右手小指。不用掰了，直接剁掉。”

&esp;&esp;一道寒光一闪，江富贵只觉手指一凉，连忙大喊：“是……是，就是老爷！”

&esp;&esp;最难的一句出了口，后面的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倾泻而下：

&esp;&esp;“当年，是、是老爷派人来把我叫去，问我想不想要个媳妇儿。我那时候只是二门儿外的马夫，又好喝那两口黄汤儿，手里不曾攒下什么媳妇本儿，哪里奢想过娶妻？”

&esp;&esp;“老爷便说，他那里有个上好的人选，只要我愿意，这婚事他来做主。还、还给我一大笔嫁妆。”

&esp;&esp;“我、我心动了……”

&esp;&esp;“再加上，一看到你娘当时的样子，虽然大着肚子，却是真美，从没见过那样的女人，白得雪似的，仿佛被太阳一晒，就会化了。”

&esp;&esp;“老爷说，等你娘生完孩子，就把她和那孩子，一起托付给我，一齐住在这府里，一家子给顾府当下人。”

&esp;&esp;“这是多好的前途！”

&esp;&esp;“我答应了。”

&esp;&esp;“待到你娘一朝分娩，出了月子，老爷亲自送她和你进门，我就和你娘过到了一起。这时节儿，我才知道，你娘是个疯的！”

&esp;&esp;“可木已成舟，那嫁妆，我也是花了些，人也不能给老爷退回去，这日子，便这么过下去了。”

&esp;&esp;江书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养育过自己的男人，心中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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