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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1页）

&esp;&esp;沈无妄玄色衣衫下，胸口伤处已被他用力戳得出血，疼痛让他有那么一丝自虐般的快感。

&esp;&esp;若是江书知道自己受了伤，会不会……

&esp;&esp;会不会就心软了？会不会就不分开了？

&esp;&esp;江书被沈无妄突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esp;&esp;什么叫真正心悦的人是幕亓一？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可，要解释吗？

&esp;&esp;江书垂了眼睫。

&esp;&esp;或许，就让他这么误会着，他倒还能更快放手。

&esp;&esp;她甚至想在沈无妄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再添一把柴。

&esp;&esp;“你……你自然与他不同。”

&esp;&esp;“你我……是太后她老人家指婚，而已……”

&esp;&esp;女孩的声音，在夜色中，远远地飘忽出去。

&esp;&esp;江书飞快地抬眼，只觉看到沈无妄身子一晃，仿佛有些站不住。

&esp;&esp;江书皱眉，“你……你没事吧？”

&esp;&esp;沈无妄按住胸口，只觉温热的液体，从伤处涌出，浸湿衣衫，染红指尖。

&esp;&esp;他急急转身，袍角卷起的小小旋风，拂过江书脸颊。

&esp;&esp;“我自会想法子，带你走。你勿要轻举妄动……”

&esp;&esp;“我不走。”

&esp;&esp;沈无妄往屋外走的脚步一顿，踉跄了一下，“就那么想……做妃子？”

&esp;&esp;江书咬唇，“回大人的话，想！”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身为女子，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可以活得像个人样！”

&esp;&esp;沈无妄手指按在门框上，稳住身子。他没回头，声音极冷极冷，“这宫里的女人，无论是太后，先帝的那群嫔妃，还是现在的贵妃、皇后，皇帝身边的女人，哪个能活得真正像个人样？”

&esp;&esp;指尖用力，深深陷入门框，“你简直是愚蠢！”

&esp;&esp;沈无妄背对着她，江书知道他看不到她的眼泪，“对，我就是愚蠢！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身一命！不搏一把，难道一辈子要被人踩在脚下？”

&esp;&esp;不走上这条路，不从鸿庆帝手里分些权柄。

&esp;&esp;怎么报仇？

&esp;&esp;指尖与门框的木岔摩擦，细细密密的疼痛。

&esp;&esp;沈无妄抽回手，“随你。”

&esp;&esp;他转身离去。

&esp;&esp;是啊，权利。

&esp;&esp;他能给的了她安稳，可是权利呢？他给不了她。

&esp;&esp;男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esp;&esp;床榻上，江书慢慢地塌了双肩。

&esp;&esp;她知道，他纵然回宫，也活得艰难。她不能再牵连他。

&esp;&esp;江书看着墙角里，被刀斩断，段成两截过来地上的暖情香，苦笑了一下。

&esp;&esp;她和沈无妄最好是能就这么，一刀两断。

&esp;&esp;今日已是晚了，江书歇了会子，自己爬起身，整理好了衣裳，打算先行离开花楼。

&esp;&esp;正忙着的猫儿娘赶忙送出来。

&esp;&esp;江书拿出银子打赏，“辛苦猫儿姨了，我明日再来。”

&esp;&esp;明日，还来……

&esp;&esp;猫儿娘面露难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诺诺称是。

&esp;&esp;看着江书纤瘦的身影消失于夜色，猫儿娘深吸一口气，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三楼。她敲响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当家，她……她走了。”她顿了顿，“她说，明日还来。”

&esp;&esp;屋内，一丝声息也无。

&esp;&esp;猫儿娘在屋外僵着，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请问当家的，这、这……小的们，要怎么教？全看当家的意思。”

&esp;&esp;“咣当！”

&esp;&esp;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掼在了地上。

&esp;&esp;猫儿娘脖子一缩，瑟瑟发抖。

&esp;&esp;“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屋内，沈无妄终于出声，他恶声恶气，“只是，不许旁人碰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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