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云抿唇,羞得干脆埋头,雪肩的乌发滑落,若隐若现的吻痕倒是比抓痕缱绻。
半晌,萧邺道:“这呢。”
姝云抬头,男人长指挑着藕荷色小衣,朝她伸来,手背的一圈牙印淡淡,系带垂落,末端的那边男人中衣大敞,胸膛薄肌的数道抓痕更加暧昧,往下薄被半遮,依稀可见……
姝云不敢抬眼,忙低头拿过小衣,攥在手里,藏进了被窝。
“哥哥能不能先出去,我要穿衣裳。”
萧邺看着羞于面对的少女,淡声道:“云儿的中衣,昨夜撕烂了,就穿我的吧。”
言罢,他离开凌乱的床榻,寻了他的衣裳放到枕边。
罗帐垂下,遮住旖旎春光。
屋内,从门口到床榻,一路都是衣袍,她的绣鞋一只在门房边,一只在桌案边。
湿漉漉的桌案,早已干涸,留下一圈浅浅的水渍。
*
琼枝端了一盆梳洗用水,正欲进屋伺候姝云起床,却见主道上迎面而来名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女子,定眼一看,惊觉正是姝云。
可她宽松的衣裳,好像是大公子的。
琼枝放下铜盆,小跑着过去,担忧万分,“姑娘去哪儿了?您这是……”
姝云攥紧衣襟,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一路小跑进屋。
步子迈得急,本就不舒服的腿心扯得疼,回到厢房后,姝云软了腿,关上门,抵着门背,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膝啜泣。
姝云埋头哽咽道:“备水,我要沐浴。”
小小的一团无助地缩在门后,那不合身的衣裳像是男子款式,姑娘这副模样俨然是被欺负了,琼枝看得又心疼,又气愤,又震惊。
琼枝道:“地上凉,我先扶姑娘去榻上坐。”
姝云被扶到榻上,命令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声张,你权当不知。”
琼枝不敢追问,点了点头,出去准备沐浴用水。
不比在家中,沐浴的地方就在厢房最里面,架子床后面,用一面屏风隔了开来。
温热的浴水流过每一寸肌肤,濯洗去浑身的疲惫和酸楚,双腿的不适得到缓解,姝云揉着酸胀的肚子,潺潺暖意和浴水融合。
她不知所措,害怕极了,颤抖的指尖翻看。
红肿,一碰就疼。
洒在水中花瓣芳香艳丽,姝云捧着花瓣擦拭肌肤,想要洗涤干净他留下的痕迹,偏偏越擦越红。
她肌肤娇气,稍不注意就留下印子,这印子要很久才能消去。如今身上好几处都留了吻痕,或大或小。
那对盈盈,他也造访过,一圈浅浅的齿印。
像是醉酒那夜梦里的种种,她迫着,一次次承他。
姝云环着臂膀,在浴桶里崩溃哭泣,明明是想避开他才来的山庄,可他还是追来了。
昨日晚宴的饭菜,众人都吃了,偏偏是她被下了药,生出这荒唐的事情。
他是真不知,还假受害?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姝云逐渐缓了过来,换了干净衣裳,垂落的乌发遮住雪颈的吻痕,但稍有动作,乌发垂落身前,那枚吻痕又露出来。
姝云用厚厚的脂粉,才勉强将侧颈吻痕遮住,半披的乌发再遮住,不细看发现不了。
琼枝捧着她穿回来的衣裳,问道:“姑娘,这衣裳如何处理?”
姝云不敢随意丢弃,“留着吧,单独拿个包袱装,这事不能声张。”
……
倏地,一声尖叫打破山庄的寂静。
后罩房里惊现两具女尸,死状凄惨。
一名婢女,一名是昨夜的舞姬。
那婢女的脸被划花了,甚是可怕,手里捏着一包药粉。
姝云和林云熙光听到这消息,就毛骨悚然,不敢去看,也不敢在山庄继续待了,匆匆收拾行李回程。
车夫陆续将马车牵来,李策愁着个脸,抱了折扇环胸,气愤道:“大早上触了霉头!一群不安分的奴婢,妄图攀龙附凤,那腌臜事将我这山庄闹得乌烟瘴气,若是得逞,那还了得。”
林云熙打量李策,又打量姝云身旁的萧邺。
她总觉姝云和萧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说不出的奇怪。
四辆马车依次停在庄子外,李
策气呼呼上车,林家的马车紧随其后,林云熙跟姝云告别,上了自己家的马车,萧邺兄妹各自回了各自的马车。
姝云的马车排在最后,她刚坐下,扶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对车夫道:“此处人烟稀少,大公子断后,让云姑娘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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