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墙上攀爬的地锦不由分说地红了一半,崔沅独立雕花窗前,一袭清淡道袍。夜风拂过,扑面些许清雾。也许是因为过于瘦削,宽大的道袍衣摆被风吹动时,月下的影子渺渺如仙。约好的会诊就在明日,躺在帐中,崔沅心里越发地浮躁,偏觉周遭太静了。睡不着。其实重云就睡在外边,也可能还在熬夜贪看绿林好汉的话本子,但崔沅并不想与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多嘴。便披衣起身,隔着窗、隔着地锦竹林,看着夜色发呆,任清风拂过心绪。“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细碎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夜里尤为清晰。崔沅引首看去,对上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就猜到有人睡不着。”叶莺也睡不着。一半是欢喜的,一半是紧张的。怕空欢喜,怕横生枝。她觉得本人肯定比她要更怕,便哄着重云去了茶水房睡。屋里没点灯,朦朦胧胧的月色下站着个人,脸转过来,早在那等着她似的。叶莺冲他笑了笑,“在想什么呢?”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说,崔沅却觉得心里的浮躁随着雾气散去了。踏实了。很安心。既然睡不着,索性便点起了蜡烛聊天。“再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他道。说什么呢?叶莺眨了眨眼。“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贪玩,手上摔了个大口子,都以为要动针缝呢,哭了好久。幸亏刘翁医术好,拿了个不知叫什么的药草让我敷了一旬,便好全了,只留了一点小疤。”“瞧。”叶莺怕他不信似的,伸手撸袖子让他好看清。崔沅借着月色看清了。少女雪白的小臂内侧,蜿蜒着一块肉色疤痕。约莫两寸长宽,形状很是怖人,但如今颜色已经很浅淡了,不仔细的确分辨不出。离得近了,他低头就嗅见她今晚沐浴用的澡豆香气,很是清淡好闻。叶莺:“他真的是个很有本事的老大夫,谁家小儿夜哭、老人风寒,找他都能看好。之前还帮隔壁村的后生接过断腿。”“他嘴里叨着自己是头一回,接得比府城的大夫还好。”“你别……”“我没有怕。”“……不信。”两人齐齐一怔。叶莺似笑非笑,“你想多了吧,我是说你别不信,谁说你怕了。”崔沅偏过头去。叶莺探着头追问,“心虚了吗?”被他按下脑袋,动弹不得。“没有。”瞧不见他脸上表情,叶莺撇撇嘴,“那我的好心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吗?”“……没有。”“那你转过来呀。”“……”“看来公子说嫌我话多烦了,”叶莺甩甩袖子,转头要走,“既如此,我还是将重云叫——”一只胳膊被擎住,叶莺顺着力道回过身来,崔沅看见她一脸明晃晃的狡黠得意。崔沅伸手覆了上去,遮住那明亮的视线。回过神,已经将人欺在榻上。长睫扑簌着扫过,触感像是有人在手心挠痒,激起一阵不轻不重的酥麻。“公子……”叶莺因眼睛看不见,一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袖子。这模样老实多了。既然睡不着,干脆便做些什么,不负良宵。感受到细密的吻从发顶落下,拂过眉眼鼻梁耳垂,又在脖颈间辗转。叶莺痒得缩起肩膀推他。然而却只是徒劳。上次未完成的探索,今日说什么也要细细体会一番。一番挣扎,反叫薄薄寝衣领口松散开了。崔沅微顿,目光凝了片刻,低头吻住了锁骨下方那片薄薄的肌肤,辗转来回。这人竟是盯上了她锁骨下方那颗小小红痣,轻吮慢咬。叶莺浑身一颤。视线被遮挡,触觉便分外敏感。颈间又疼又痒,她咬住唇,浑身僵硬。至于那灼热呼吸,也不知是谁,轻重缓急交缠在一起,总该不是她一人难抑。不知何时,眼前的遮挡没了,叶莺半睁开眼,眸中水光泛盈。崔沅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忽地想起她今日晨间介绍时刻意疏离的语气。崔沅轻咬了下牙。“乖……张嘴。”叶莺被哄着松开了牙关,未及反应,灼热的温度再次落下。唇瓣被如同那颗小小红痣一般对待,崔沅起初不轻不重地吮吸着,在得到她下意识的回应后,逐渐加深力道。仿佛春日细细密密的雨,再到夏日狂风骤雨,雨点密匝,又急又凶,潮闷湿热的空气逼得人喘不过气。窗外起了风,将烛火吹熄,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借着清冷冷的月光,叶莺不知怎的想起了佛寺那一次充血到发麻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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