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竟在这份静谧里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裴则毓轻声叫醒的。怀里的裴琢不知何时也睡着了,暖烘烘的小身体依偎着她,鼻子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正睡得十分香甜。阮笺云一颗心霎时软得如浸泡在温水里,与裴则毓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女儿安置在床榻上。打了个呵欠,正欲靠着女儿一同睡去,却被裴则毓拉了起来。“做什么去?”她才睡醒,头脑不甚清明,乖乖任裴则毓给自己系上斗篷。裴则毓亲了亲她的脸颊:“到了就知道了。”方才小憩了一会,她这会也没什么睡意,便跟在裴则毓身后一道去了。宁州气候湿热,冬日下雪,落在地上很快便融化了,变成深浅不一的水渍。裴则毓一手提着灯盏,一手牵着她,稳稳地朝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阮笺云借着灯盏,看清了眼前的事物:“……这是什么?”眼前是一大片开阔的空地,空地的正中央放着几个桶状的物什,外壳看着像是竹制的,如同放大了许多的爆竹。裴则毓道:“宫中新做出来的小玩意儿。”他随手折了一枝细长的枝条,伸进灯盏借火点燃后,递给阮笺云,朝着那些竹桶示意:“看见那一截引线了?”阮笺云有些迟疑,没接过他手里的枝条。裴则毓也不催,耐心地等着她。“就像你儿时玩的爆竹一样,别怕。”到底是好奇占了上风,阮笺云接过那根燃着火星的枝条,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探到那截引线处,看着火星飞快地将引线吞噬。裴则毓双手适时捂上她的耳朵,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震响,一束火花极快地窜上夜空,在漆黑的天幕里炸开。宛如一朵开到极致的花,绚丽而明亮,几乎要将整片夜空都照亮。阮笺云唇边不由溢出一声惊呼。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夜空中的烟火,眼睛亮亮的,像方才掉下的火星落进了眼中。见着她这副模样,裴则毓唇边也染上了笑意,伸手又递给她一根:“还有其他的,再看看。”阮笺云接过,一一点燃。每一桶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赤红、橘红、明黄,甚至最后还有一桶炸出亮紫色的烟花。阮笺云全部看完之后,还有些依依不舍。“明日带玉儿来,让她也看看。”裴则毓闻言,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没了。”这玩意儿才做出来不久,连宫中也是为着祝宴才备了几桶,被他强行各要了一色过来,快马加鞭送到宁州来的。他只想着要讨阮笺云欢心了,忘了裴琢也还没看过。阮笺云听了他解释,一时好气又好笑,拧了一把他的手臂。这人怎么当爹的?这样的好事,竟然能忘了把女儿也一并带过来。她那点力道,对裴则毓来说不痛不痒的,和蚊子叮没两样。将人拢进怀里,含笑问她:“好看吗?”烟火无罪,阮笺云诚实道:“好看。”“我也觉得,”她说的是烟火,裴则毓说的是人,“很好看。”方才阮笺云裹着毛绒斗篷,仰起脸,沐浴在熠熠烟火下时,双眼璀璨得得像两枚星子,令他久久移不开眼。“卿卿,”他抱着她,嗓音微哑,“往后的每一年,我都想与你一道看烟火。”阮笺云怔忡抬眼,却正巧撞进他温柔的眉眼。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底,是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深情与爱意。许是被方才的烟火晃了眼,阮笺云双眼忽然有些模糊起来。喉头哽住,不知为何,竟说不出狠心拒绝的话。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松了力道,靠在裴则毓胸膛上,静静任他依偎着。—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之间,又过了大半年。京城传来捷报,王师于西北大破贤王叛军,生擒贤王座下猛将一名,斩首两名,除了逃了剩下的小部分残党,以及贤王、贤王妃,叛军大部分被屠戮待尽。大势已定,贤王气数将尽。裴则毓读完书信,交给阮笺云看:“你家阿弟立功了。”裴元斓在书信中,除了简略说了下战况,还夸了陆信一句,称他少年英雄,天生将才。原是前不久,在一场僵持已久,双方都疲惫不堪的战役里,陆信率骑兵营小股轻骑,出其不意,长驱直入叛军敌营,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其行为之果敢,时机之精妙,连朝中颇有经验的老将都赞叹不已。裴元斓亲自写了诏书,将他从东南升迁入了中央,前途不可限量。阮笺云也对此十分意外,读完书信,颇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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