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呢?却一心想嫁到高门大户,只是若即若离地钓着书生,凭着甜言蜜语勾他为自己卖命,纯粹把书生当作无聊的消遣、衬手的工具罢了。戏演到此处时,已经激起了不少围观者的愤慨。只是这愤慨,却不单单只是对着台上的戏文了。早有人将阮笺云、陆信二人认了出来,见他们正站在人群中看戏,彼此不由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啧啧两声。陆家那小子一直追在何老夫子的外孙女身后跑,在宁州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阮笺云去京城前,众人观其郎才女貌,都在私下交口称赞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阮笺云回来后,这么多年,对那陆家子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倒是让原本艳羡的众人换了口风。一时私下起了风声,言那陆家子倒是个痴情种,可惜遇上阮家这么个薄情女。今日可巧,那闺门旦亦是扮相粉红,同阮笺云的衣裙相比,一深一浅,仿若映照。引得众人忍不住去瞟那两人,一时交头接耳声也逐渐响起。陆信注意到周遭传来的不善目光,面色铁青,低头对阮笺云硬邦邦道:“这戏不好,走吧。”“哪里不好?”阮笺云反问他。那些闲言碎语并非没有传进她的耳朵,可她依旧面色平静,淡淡道:“既来了,就好好看完吧。”陆信见她神色坚持,抿了抿唇,只得僵在原地,神游天外般熬到落幕。这戏的结局倒是大快人心,闺秀汲汲营取,却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嫁入高门后受尽欺凌,不过几年便香消玉殒;而那书生看穿闺秀的真面目,愤而出走,奋发图强考取功名,终于封侯拜相,迎娶娇妻美妾,人生再圆满不过。随着戏角缓缓退场,围观者的喝彩声几乎要将整座戏台掀翻了去。陆信终于忍受不住,拉起阮笺云的手便闷头走出了人群。直至走到了长街上,花灯如昼处,才逐渐慢了下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重复道:“这戏不好。”她不是那薄情女,他亦不是那痴情郎。陆信心底清楚,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痴缠他。他的情意,绝非阮笺云刻意纵容引诱,只是他自己情难自已罢了。阮笺云笑道:“是吗?我却觉得是好戏。”“阿信。”面前的姑娘挣开了他的手。煌煌灯辉下,她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注视着陆信。薄唇开合,吐出的字句温柔而残忍:“你的人生,该如此戏一般,光辉灿烂。”陆信骤然僵住。他睁着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她,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良久,才艰涩道:“你胡说什么……”“没有胡说。”阮笺云打断他。她嗓音轻柔而平静,顺着夜风,徐徐送进陆信耳中。“前些日子,巷子口周家的阿婶阿叔来找我了。”“周阿妹对你有意,你是知晓的吧?”阮笺云说到这,顿了一下。见陆信抿唇不言,便也没再等他,接着自顾自地往下说:“周家叔婶也不是头一道便来寻我了,是先提着东西去见了陆叔陆婶,听了他们的话,才来找我的。”周家大姑娘属意陆信,也有两三年功夫了。过了今岁,那姑娘便就满二十了,再拖下去,只怕不好说人家,两口子便开始着急给她张罗着了。奈何周大姑娘早便放话出来了,只要陆信一日不成亲,她便也一日不嫁。周家父母无法,这才提了东西去拜访陆家叔婶。眼看陆信马上也二十有三了,终身大事却仍未定下来,陆家那老两口也是着急的。但他们亦非眼盲,儿子的一颗心扑在谁身上,心里亦是清楚的。于是对周家父母委婉道,这婚事也不是他们二人拍板就能说了算的。同一条巷子的阮家女与自家小子自小一块长大,算得上陆信半个阿姐,此事恐怕得得她首肯,才办得成。周家父母听劝,这便提了东西,亲自来寻她了。阮笺云笑了笑,柔声劝他:“那丫头自小与咱们也算一起长大,是个赤诚的孩子,阿姐瞧她很是不错……”“闭嘴。”陆信冷声打断她。他忽得一把攥住阮笺云的手,强硬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柔软掌心下,一颗心脏跳得蓬勃,声如擂鼓。陆信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含怒,一字一句:“为什么?”“我对你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吧?”心爱的姑娘,将他约出来,笑吟吟地亲口给他介绍别的女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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