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就来,好、好、伺、候、您。”尤其是“好、好、伺、候”这四个字,从他唇齿间流淌出来时,莫名涌动着一股充满热意的暧昧。帷幔落下,将屋外的日光尽数遮去,暖阁里色调昏暗,如小小一方单独被辟出的黑夜。阮笺云呼吸急促,语调已经绵软无力了,却还在试图阻止在她身上作乱的人:“青天白日,怎好做这种事……”裴则毓欺身含上她的唇瓣,将所有推拒的话语堵在她唇间,半是哄骗半是诱惑:“已经天黑了,瞧,外面这么暗……”说着,抬手将床帷落下。推拒的声音变得含糊起来,逐渐的,转变为一种细小的喘息,仿佛是因为羞涩,所以只肯低低地发出声音。一室旖旎。—一番云雨过后,阮笺云卷着锦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裴则毓倚着软枕,垂眼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晦暗不明。海藻般的乌发铺满枕面,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倦意,浓睫纤长,覆盖住了那双令人无法直视的明净双眼,嘴唇微微肿起,透出饱满的胭脂色。如同被风霜淋透的花枝,柔软而无知地陷入沉眠。仿佛一种无声的诱惑,在吸引着别人对她为所欲为。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静静地看了很久。最终,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即起身,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衫取下,对着铜镜整理仪容。裴则毓一夜未眠,可铜镜中,男人的眼神却清醒而冰冷,仿佛一条蛰伏已久,终于等到时机成熟的毒蛇。他闭了闭眼,将眼底诸般情绪抹去。再睁眼时,又变成了那个光风霁月、风轻云淡的九皇子。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回到榻前,低头看着蜷缩在床里侧的妻子。她方才被自己欺负得狠了,此时眼下还挂着模糊的泪痕,一路被逼着退到了床里侧,然而转身便是坚硬的墙壁,于是退无可退,只能含泪容纳他的一切。裴则毓垂眸看着她时,眼底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他伸手拂去她颊上的碎发,又掖了掖锦被,又看了片刻,才终于转身离开。门无声地被打开,他侧身走出屋子,又不着痕迹地阖上,确保屋内的人能补一个静谧的安眠。时良站在门外,早已等候他多时。“主子,”他恭敬地垂首,“丞相派人传言,说在府中等您一叙。”裴则毓遮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淡淡应了一声。“备马。”皇后她从未想过与旁人共享丈夫太子谋反一事,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有太子侧妃楚有仪作为证人,亲口呈供,人赃俱获,板上钉钉,无可辩驳。成帝病重,太子一倒,朝中一时六神无主,群臣惶惶不可终日。关键时刻,是丞相阮玄站了出来,身负成帝授意,主持朝政。他以雷霆手段,将太子及其母家一族下狱,又将太子党派众人连根拔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有老臣不信太子会做出这种事,据理力争要亲见陛下,几次三番遭拒后,当着群臣的面,痛斥阮玄狼子野心,企图越俎代庖,有摄政之心。随即以头触柱,血溅当场,死谏陛下。群臣惊愕而不敢言,阮玄立在一旁,无动于衷,只淡淡吩咐宫人将大殿收拾干净。正值冬月,京城一派肃杀冷寂,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寂寥冷清,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噤若寒蝉。明明无雪,可天却似乎比落雪时,还要更冷上几分。一朝天子一朝臣,伴随着太子的倒台,许多仍还保持中立之人,已飞快地向九皇子投了诚。逼宫当晚,前去救驾的骑兵营亲眼所见,是九皇子挡在成帝寝宫前,以一己之力,与叛太子等人周旋,拖延时间,从而从狼口救下了成帝一条性命。自成帝病倒后,九皇子便衣不解带,侍奉在侧,如此忠孝两全,天地可鉴。于是便有朝臣向成帝上奏,恳请立九皇子为储君,赐以辅佐监国之权。委婉的含义,便是让其早为日后登基做准备。不同于上次对待太子的雷霆震怒,成帝这次,态度简直堪称“温和”。他病卧在榻,是以奏折批阅都是由裴则毓代劳。这段时日下来,看得出裴则毓对自己这个父皇态度恭谨,并未因他病重而心生轻慢,于是竟也渐渐地放了心。这一日,见到裴则毓拆开一封奏折后,眉头紧蹙,随即便放在了一边,显然是打算置之不理。于是不由道:“里面说了什么?”裴则毓便起身,从卢进保手中接过药膳,一边亲自为他试药,一边温声道:“一些无稽之言,父皇不必理会。”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上交自己后,我靠捡垃圾成了国宝 锦绣田园:腹黑王爷来宠妻 小狗的夏天不凋谢 岁岁平安,番外 穿成农家媳,狠辣权臣日日逼我生崽+番外 情劫 看到你了CP 农家美人香 锦绣田园:种个相公是王爷 我靠画符成为星际头条 锦绣姻缘:王爷的极品丑妻 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番外 穿为反派们的炮灰长兄+番外 拐个夫君来压寨+番外 我的夫郎是个白切黑(女尊) 天上掉下个狗卷君+番外 年代文小反派的极品后妈[八零]+番外 重回七零,凝脂美人惹上高冷硬汉 希望小区异空间求生手札,番外 今夜赠吻[年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