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则毓不听,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正他也仁至义尽了。于是转了话题,笑道:“门外这位太子殿下,倒是十分能忍,这么久了,竟也没有出言催促你。”裴则毓微微一笑,正要开口,便听叩门声再次响起。裴则桓的声音沉沉传来。“若父皇不应,儿臣不介意以武力破之,与父皇一见。”话音落下,又道:“九弟,本宫知道你在里面。”“你此时开门,说不定孤还能顾惜一下手足情分。网开一面,留你一具全尸。”裴则毓闻言,轻笑一声。他声音温和清润,却足够殿外的裴则桓听到。“乾清宫的殿门向来是推开的,下人不在,便劳烦皇兄亲自动手吧。”里面竟没有人堵门。原来自己在殿外等了这么久,竟是在白白浪费时间。一种被戏耍的恼怒油然而生,裴则桓脸色发沉,伸手推开了门。他改主意了,不会给裴则毓留全尸的。他要割下裴则毓的头,亲自撂到阮笺云眼前,看她无助地哭泣,从此只能屈服在自己身下。推开门,便见内殿帘幕后,影影绰绰对坐着两人。他抬起剑,指着其中一道身影,缓缓道:“父皇有客,老九怎么也忘了跟孤说?”段懿撩起帘幕,冲他笑了笑。“下官见过太子殿下。”说着恭敬的话,然而却连姿势都没动一下,屁股仍旧牢牢地坐在原地,竟是丝毫没有起身问安的意思。他两人坐得安稳,带着主人一般的闲适,无形之中倒将裴则桓衬得落于下风了。裴则桓看着那张不算熟悉的面容,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才记起他是谁。“段懿?”他冷笑一声:“深更半夜,你为何会在父皇乾清宫?”段懿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才反问道:“深更半夜,太子殿下不也在此现身吗?”“说起来,至少下官今夜是得陛下召见,不似太子殿下般不请自来,如此,方才名正言顺。”“名正言顺”四个字,咬字颇重,让裴则桓生生听出了一股嘲讽的意味。他压下心底的怒气,冷冷道:“你不必与孤逞这等口舌之能,禁军的刀剑,砍得下百人的头,再多你一人也无妨。”“孤是不是名正言顺,自有父皇定夺,你又算什么东西,配与孤论长短?”“不过是老四的一条狗罢了。”段懿闻言,一双眼“噌”地亮起来,唇边的笑容十分愉悦,竟是丝毫未动怒。“我与四殿下之事,竟连太子殿下都知晓了?”他半是感慨半是嗔怨,语气像极了抱怨丈夫的妻子:“我早与四殿下说了,广而告之,不好吗?偏要如此遮遮掩掩,瞧,这不就让太子殿下误会我们是在偷情了?”“太子殿下既已知晓了,那段懿不才,便先在这里唤您一声‘皇兄’了。”说着,还真的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裴则桓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裴则毓见状,不由低笑一声。段懿是故意的。裴则桓果真动了怒,抬剑直直指向段懿,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杀意:“滚开!”“让孤见父皇。”段懿侧过身子,朝着他摊了摊手,意思是请您自便。裴则桓走近榻前,看着那被褥下的一团凸起,心底情绪异常复杂。这么多年来,成帝的偏爱,并非无声。比起旁的兄弟,他的确更在意自己这个太子,也对自己寄予厚望。所以即便裴则逸这些年跳得愈发凶,裴则桓也从不真正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无论是谁,在父皇心里,都不会越过他这个储君。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将毫无绊碍地登上那个位置,那些宠爱骤然被收回。成帝看向他的目光里,比起先前的欣慰和信任,多了一重忌惮。随之而来的,便是自己的辅国权被收回,以及在东宫中,名为休息,实为软禁。他最初还谨记着一个做儿臣的本分,耐心等着父皇回心转意。可时间一久,也不免焦躁起来。那一日舅父的话,忽然在耳畔响起。君不君,父不父,他身为中宫之子,上承天命,下应臣心,理应继承大统,又何必忍,又何必躲?于是顷刻之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只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忆结束,裴则桓眸光一动,手上利剑直直朝着榻上的凸起刺了下去——然而,却是意料之外的柔软触感。他瞳孔霍然放大,立刻掀开锦被。随即便借着烛光,看清了龙床上摆着的,是一个柔软的枕头。因着殿内没有掌灯,烛光幽暗,他进殿时,竟也未曾发觉榻上有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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