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前,她话音刚落,就见时良走了过来,说殿下提前吩咐过了,今日不必备皇子妃回府的车架。那些宫人听了,很是兴奋雀跃,个个千恩万谢,感叹皇子妃体恤下人。毕竟不必备车,就意味着今日可以早些下值,不必苦苦熬到寻常的时辰。眼下隔了这么久,哪还好意思把人再叫出来继续上工呢?阮笺云站在原地,一时无语凝噎。这么说,今夜竟是回不去了?一声熟悉的轻笑从身后传来,阮笺云回头,便见裴则毓懒懒倚着门框,歪头看她,挑了挑眉梢。阮笺云读懂了他的眼神,意思是:你走啊,走一个我看看。若是寻常人,碰上这种情况,也就咬咬牙认了。然而阮笺云表面看着温柔随和,实际上身体里却长了一根反骨,越是受人压制,反抗的意志便越浓。于是冷笑一声,转头对青霭道:“我改主意了,我们走回去吧。”今日裴则毓便是说什么,也休想让她在他面前咽下这一口气。青霭当场呆如木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欲哭无泪:“夫人……”从现在开始走,等她们回到府里时,恐怕二更都敲过了。不是方才才让时良来说不回去吗,怎得眼下又突然改变主意了?一直旁观的裴则毓终于出声,轻咳了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我作证,你家夫人今夜是打算留下来的。”说着,悄无声息便走到了阮笺云身后,出其不意,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阮笺云从最初腾空的惊愕,到如今几乎习以为常,已经不会再对裴则毓突然的横抱产生很激烈的情绪反应了。但她忽然记起这是在青霭面前,下意识搂在裴则毓脖颈上的双手一僵,凑近在他耳边咬牙道:“青霭看着呢,快放我下来!”她还实在不习惯在人前和裴则毓如此亲密。裴则毓也学她咬耳朵:“那你快回她,你若不回,她恐怕得一直站在这。”阮笺云无法,只得刎了他一眼,转头仓促默认了裴则毓的话,吩咐青霭安心去休息。青霭忍着笑,低头退了下去。周围之人也早在裴则毓跟出来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此时庭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分外寂静。“满意了?”阮笺云转过头,眉眼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水润的眸子瞪着他,“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她此刻眼中含了一层薄怒,然而在檐角宫灯的映射下,眸子却黑白分明,比起平常的平静淡雅,此时无疑更鲜明了许多。如同神妃仙子从壁画中走了出来,拥有了人的喜怒哀乐,显得生动了许多。裴则毓敛了笑意,低头啄了啄她因为生气而颤动的眼睫,认真道:“对不起。”不待阮笺云回答,又啄了啄她的眉心,道:“是我错了。”离开眉心,又要凑近去吻她的鼻尖:“你不要气了。”眼见着那人的眼神又凝在自己唇瓣上,阮笺云连忙叫停:“好,好,不生气了。”若她不说原谅,瞧裴则毓这个架势,恐怕亲完整张脸都都不够他赔罪的。而且见裴则毓这么诚恳,她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肚量太小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她在心底对自己说,他爱耍些坏心眼的手段,就随他去嘛。反正自己也是愿意纵着他的。裴则毓明日还要照常到成帝身边侍奉,因此两人没在外逗留太久,便回了屋子,准备安寝。熄了烛火之后,阮笺云在他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正睡意昏沉之际,却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她从寝衣下扯出裴则毓的一只手,抱在怀里,不许它再作乱。又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语气里带着浓浓倦意:“还不困吗?”若不是裴则毓,她现在约摸已经睡着了。裴则毓动作顿住,声音缓缓响起,隐隐含了一丝不可置信。“……你当真是来这睡觉的?”阮笺云呵笑一声,似是对他的问题不屑解答。不然呢?她对那档子事又不甚热衷。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同样是在府邸卧房,裴则毓睡在身边时,她总是很快便会感觉到困意,能够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翌日起来也是神清气爽。而裴则毓一走,她一个人睡在那张大床上,只能勉强靠着从前裴则毓留下的浅淡桃花香气入眠,半夜偶尔也会醒来,摸一摸身旁的位置,再尝试着重新入睡。自来到京城后,似乎只有在裴则毓身边,她才能安心地睡上一个好觉。于是久受失眠折磨,今夜便厚着脸皮想要留下来,蹭一蹭这个人形的安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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