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护国寺住了四年,因着接待了不少京城的平民百姓,便用他精心打造的面具,潜移默化地传出了自己的名声。坊间都说,九皇子裴则毓生得濯如春柳,风华绝代,却是个不问世俗的富贵闲人。直到十三岁,他才回宫。然后,表面闲云野鹤,暗地步步围城到二十岁,娶了回京的相府嫡女为妻。但这些,他自然而然地对阮笺云隐去了。在他的讲述里,自己是为了疗愈心伤,才去的护国寺修行。阮笺云卧在他怀中,心思百转千回,只冒出来了句:“怪不得你会做饭。”还做的很好吃。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却把裴则毓逗笑了。“想吃吗?”他低头吻吻她的面颊,声音低沉柔和,“等休沐了做给你吃。”阮笺云抱着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是十足依赖的姿态:“好。”“原来你和了无大师这么熟悉,”想起那日,他策马带自己去护国寺取桃花雪水的场景,阮笺云心中一暖,“改日,也带我去,好不好?”裴则毓明知故问:“为什么?”阮笺云不假思索道:“想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爱一个人,就是会不自觉地想要触碰和他有关的一切。她的声音轻而坚定,传入裴则毓耳中,让发冷的身体回暖,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愉悦。裴则毓忽然想起那日,了无送他临走前说的话。“你命犯一劫,与她有关。”当时他只觉好笑,如今想来,更是有几分自负的心情,想要到了无面前,同他炫耀。你算错了,她不是我的劫。她明明这么爱我。但他面对阮笺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掖了掖她身后的被褥,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时辰不早了,睡吧。”阮笺云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不动,一双眼睛却静静地望着他。“你的仇,要向阮贵妃报吗?”她突然问起这个,裴则毓不由一怔。默然良久,才“嗯”了一声,将人拥进自己怀里。这样的她,要让他怎么忍心说,又怎么敢说。当年阿娘的死,阮玄才是真正的递刀人。百户“我再不来,你都该忘我姓甚名谁……帝京夏日多雨,这日午后暑热依旧,天却莫名阴了起来。不多时,雨声渐密,如群豆倾泻,将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湿重云雾中。“上官大人,”卢进保迎上来,恭敬道,“陛下等您有一阵了。”上官尧收了手中的伞,递给侍在一旁的小太监,沉静道:“有劳公公通传。”“陛下已经吩咐过了,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卢进保躬身,为他在前面引路:“大人请。”推开御书房门,一股厚重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成帝坐在临窗的矮榻上,听到门口传来动响,掀了掀眼皮。“来了?”上官尧站定,朝着成帝行了一礼:“微臣来迟。”“起来吧,”成帝将手中的棋子抛进棋盒,道,“找你来,是要问些事情。”然而不等继续说下去,他忽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喘,动作之激烈,几乎将手边的棋盘打翻。卢进保原本静静候在身侧,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一边帮忙拍背疏解,一边将案上的茶盏奉上,低声道:“陛下……”上官尧看着这一幕,心里发沉。成帝咳得脸色涨红,好一阵方才缓下来。他喝下茶水,又顺了一顺,方才重新开口说话。“……这些日子,天象如何?”喉音沙哑浑浊,仿若一个破旧的风箱。上官尧凝眉,忽地一撩袍角,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成帝见状,闭了闭眼,一瞬间如同浑身力气被抽干,泄在榻上。从前他精神矍铄时,不怒自威,眉眼间满是独属于天子的睥睨。而今仔细看去,却两腮凹陷,眼神阴翳,面容上甚至还隐隐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气。“说实话吧,”仿佛骤然苍老了十数岁,他挥了挥手,疲惫道,“朕不怪你。”“回禀陛下。”上官尧垂首,神情肃穆。“臣近日夜观天象,见彗星冲犯紫微,帝星黯淡,周围似有阴霾遮蔽。”“而心宿星却明亮异常,光芒逼近帝座,恐有相克之象。”“此事事关重大,故而微臣不敢妄言,欲再观察一二,方才敢来拜见陛下。”成帝靠坐在榻上,半边身子隐入晦暗里,辨不清面容。“心宿星?”上官尧道:“是东宫方位。”“东宫……”成帝声音沉沉,重复了一遍。他静默了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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