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安眠。阮笺云下午醒来时,裴则毓已经起了,正倚在她身旁看书。窗棂开着,阳光将整座屋子照得亮堂,清风吹过,带来沁人心脾的荷香。案上置着冰镇后的瓜果,均被切成了适口的小块,入口鲜甜脆爽,顿时解了燥人的暑热。阮笺云舒舒服服地靠在人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话。“筝云问我,你远行可有寄书信来,我说蜀中太远,恐不及你归来的快。”说着,她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下次,若你去得久了,那书信能不能快些?”裴则毓事务繁忙,她十分理解。可一月不见,她也实在想他。怀里的人有一双十分美丽的眼睛,似杏如柳,眼尾微微下垂,眼珠剔透如玉石。阳光落在上面,清晰倒映出她眸底他的脸。裴则毓看得心尖泛起痒意,低头去吻她浓长的眼睫。“我寄了的。”阮笺云没躲,任由他吻,皱眉的样子显出几分呆滞:“我没收到。”是太远了,信还未赶到;还是驿站弄丢了?总归她错怪了裴则毓,人家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想到这个,便也不再纠结。确认了相爱的事实,心便落到安处。裴则毓垂下眼,看见她雪白小巧的侧颊,如莲瓣尖窄。即便背后生了薄薄一层津汗,也不舍得离开他怀抱。爱欲愈发深重,吻她的欲望也愈加强烈。他的确寄了“信”的。半月前,有一只身羽雪白、喙尖血红的鸟儿,站在她的窗前,啾啾问她。吾妻安好?假戏“你不想救你家郎君了吗?”……难得清闲,两人卧在榻上,就这么散漫地消磨了一个下午。等时辰差不多了,才准备动身。阮玄亲自候在相府门口,与裴则毓寒暄几句,便引他入了书房,阮笺云则径直去了后院寻阮筝云。到院门前,透过窗子瞧见阮筝云正专注地做着什么,便对门口的侍女“嘘”了一声,故意放轻脚步,站在阮筝云身后看着她忙手里的活计。阮筝云低头许久,颈子酸痛,抬起来活动一番时,才注意到身后不声不响站了个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将手上的物什藏起来。阮笺云笑吟吟道:“藏什么,早便瞧见了。”阮筝云闻言才有些赧然地将东西重新拿出来,口中嗔她:“姐姐进来怎么也没个声响。”原来是一件朱红的盖头。中间绣着一朵灼灼的合欢花,四周均有金穗垂落,针脚密实,纹样细腻精美,足见做工者的用心。阮笺云有些爱不释手地抚着那盖头,赞叹道:“真美……是你自己绣的?”阮筝云的脸被红艳艳的绸缎映得也染上几分赤色,弯了弯眼睛:“是。”“嫁衣呢,可都准备好了?”“都妥当了的。”阮筝云起身,绕过屏风,将嫁衣拿出来与她看。是与盖头相同的手法,凤凰高飞,花枝低垂,红绸流光溢彩,拿出来时几乎映亮了整座屋子。阮笺云拿着嫁衣往她身上比对,止不住地叹道:“从前我只知道你手巧,不想竟有如此手艺,你若开绣坊,恐怕京城的绣娘日后都无事可做了。”阮筝云被她夸得脸热,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哪有姐姐说得这样夸张。”时至今日,官家小姐出嫁时,几乎都是找的绣娘制喜服,哪还有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绣的。而且看阮筝云这件嫁衣的做工,恐怕不是朝夕之间便能完成的,少说也需要几年的功夫了。阮笺云心中生出一个猜测,故意促狭道:“说,从何时开始缝的?”阮筝云闻言一怔,随即意识过来被她看穿,脸颊一红,偏过头不肯承认:“自然是婚期定下来后。”阮笺云自然不信,两人笑闹了一阵,还是前院来传人,才堪堪停住。一路走过抄手游廊,阮筝云方才记起问:“姐姐今日怎么来了?”昨日之事乃皇家辛秘,消息封锁得极严,从大殿中的随从只卢进保一人便可见一斑。阮笺云自然不能泄密,便道:“殿下昨日回京,陛下体恤他辛苦,特赐休沐两日,便来拜见一下岳父,正好我也顺路来看看你。”“昨日多谢你留下侍女陪我,为报答你——”阮笺云转身,朝着她眨眨眼:“成亲时堵门,想要你姐夫严些,还是放放水?”阮玄只有两女,也并无十分亲近的旁支,故而那日能帮忙堵门的,唯有裴则毓一人。阮筝云到底未出阁,脸皮薄,听她这么问,便刻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道:“当然严些。”她堂堂相府嫡女,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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