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徽倒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谢鸢曾经是乐坊宫女,自小随母亲在乐坊长大,像谢崚这么大的时候,她大概还在长安的乐坊中弹琴练舞,压根就不识字。
这不就是硬夸吗?
谢崚察觉到慕容徽异样的眼光,当即缩进谢鸢怀中,然后再指着他鼻子说道:“爹,你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娘都说我写的好,你就别总拿和你自己对等的标准来对待别人,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优秀,你这就是为难你的女儿我。”
谢崚自知资质平平,除了样貌这种硬性条件,她爹娘身上一丝半点的优秀品质都没有遗传到。
她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就是“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做到顶尖,但也不要垫底,中中间间,和普通人一样就好了。
她打从出生起,她娘就替她安排好了一辈子,她这一生过的总不会太差。
不必像她上辈子那样,当个小镇做题家,拼尽全力考上一流大学,一边赶论文还要一边996做牛做马,换取个实习证明丰富履历,才能获得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
当然,这个假设建立在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
慕容徽没理狐假虎威的谢崚,对谢鸢道:“惯子如杀子,陛下可别一直纵着她了。”
谢鸢笑,“都说严父慈母,夫君待阿崚向来严厉,那朕也就只能做个慈母,对阿崚多谢关爱,多些鼓励,你说对吧,阿崚?”
谢崚当即附和:“娘说的对。”
听到这话,慕容徽一反常态没有生气,而是无奈地笑笑。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打闹闹过了。
经历了那场刺杀之后,他仿佛看开了很多,心底忽而生出一个念头,这样虚情假意的和谐时光,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竟然也不错。
他和谢鸢虽然有矛盾
,但是勉勉强强还能相处,就这样将阿崚养大,相看两厌到老,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他知道,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与慕容徽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谢崚,她已经不求这二位感情能有什么发展,保持现状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至于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知怎么的,谢鸢提到了重阳,“说起来,九月九也快到了,朕想着,去年重阳节朕忙于政务,都没来得及出门登高。”
“话说城外西山的枫叶都红了,前些日子,朕还听说孟家等江南世家在西山举行雅集和诗会,想必景致是极好的,夫君可愿在重阳佳节,与朕同登西山赏枫?”
慕容徽道:“陛下相邀,臣侍恭之不却。”
谢崚急道:“那我呢那我呢?”
谢鸢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你当然也去。”
谢崚心满意足。
但她又想到了什么,拉了一下谢鸢的衣袖,又开始搬出撒娇卖萌那一套,“娘亲,那你能不能带上阿止哥哥?”
谢鸢问道:“怎么,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谢崚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和孟君齐闹掰了,苏蘅止当然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朋友本来也不多。
谢鸢没有拒绝,多带一个人不难,谢崚开心就好,“那好,带上吧。”
……
秋棠殿的位置距离清辉殿很远,一个在皇宫最东边一个在皇宫最西边。
秋棠殿这附近的宫苑,本应安置的是太妃、太后等先帝留下妃嫔,只不过谢鸢生母已死,没有亲人,而虞哀帝那满宫妃妾,被谢鸢遣散,所以现如今,这边的宫苑大多数空置。
前往秋棠殿的路上,谢崚看到了一座七尺多高的高楼。
这座楼台大概是整座皇宫中最高的建筑,金色的穹顶,朱漆的木柱。
看到这座高台,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她往那楼台高处望去,好巧不巧,对上一个人的眼眸。
被囚禁的少年倚在围栏前,身形单薄瘦弱,一瞬不瞬地目送着谢崚远去。
长风盈袖,雪白的衣衫纤尘不染,好似永远无法展翅的白鹤。
谢崚本能停下脚步,追寻少年的身影。
可那少年一转身,很快在围栏前消失不见。
……
谢崚将重阳节出宫赏枫的好消息告诉苏蘅止的时候,他正在坐在院子前的石凳上,低头玩弄九连环。
闻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崚疑惑,“可以出宫了,你不高兴吗?”
苏蘅止没回答,而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机关。
谢崚知道他正在思考,蹲在一边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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