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提起万分精神,生怕影响到黄雀动作,紧紧跟在其身后。
鼻端浮过一丝淡不可闻的诡谲味道,檀禾视线落在黑衣人手中的剑上,蹙眉分辨了下,立刻急声提醒黄雀:“别碰到他们的剑,剑上有毒!”
剑鸣嗡颤间,檀禾的声音被衬
得极为清晰,也在无形中被放大。
黄雀点头,了然于心。
那黑衣人见始终无法摆脱她的剑势,身子倏地向左飘闪,剑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擦过黄雀耳畔,直逼她身后女子的眉心。
千钧一之际,他突然滞住,双目圆睁,喉间出古怪的一声咕噜,刀声落地,紧接着人直挺挺倒下去。
一根细如丝的银针穿透他的喉骨,留下一个肉眼可见的血点,正汩汩往外冒血。
愣怔间,檀禾被一只强劲的手臂圈住腰肢,提到一侧。
她倒吸了一口气,蓦地望向身后。
那人俊美的面容背对廊灯,目光冰冷如霜,无端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但檀禾此刻却奇异地感到心安。
“一个活口都不必留。”他沉声对黄雀道。
谢清砚面色阴沉,清凛凤眸之中杀机迸射。
“是!”
身后无忧,黄雀足尖轻点,提剑跃身杀向剩下那个正欲逃脱的黑衣人。
霎时打作一团。
刀剑铮鸣,声声入耳。
谢清砚低眸,两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身子好似正被夜雨打的花,随着风微微起伏,不胜娇柔,却坚韧伫立。
隔着昏黄的廊灯,谢清砚看见她苍白的脸颊上,像沾染了凝固的血迹,眉宇凝起:“伤到你了?”
语气中一丝几不可察的紧张。
檀禾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神,抬袖使劲擦了擦脸。
“不是我的血,他的。”檀禾指了指地上的人,声音还微微颤着。
谢清砚松口气。
那厢,黄雀三人利落收剑,冷眼瞥向地上的几具死尸。
雨水很快将留下的鲜血冲刷得一干二净,东宫重新恢复万籁俱寂,恍若什么都没有生过。
谢清砚冷眼扫过,果然不出他所料,今夜这些刺客,正是冲她而来的。
正在此时,游廊尽头传来由远及近的步声,一名年轻的东宫小太监疾奔而至。
他停住,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
“禀殿下,宫中来人,皇上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第7章
风停雨歇,天日暗如深渊,仍时不时传来沉闷的雷声。
两旁朱红宫墙被雨浸湿,更显深如血。
谢清砚走在冗长的青砖宫道上,一身玄青暗云纹的缂丝锦袍,玉冠束,气度沉凝。
那张冷玉般的面容轮廓分明,双眸明锐,步履之间从容淡然,丝毫看不出是不久前才从昏迷中清醒的人。
冯荣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双眉紧皱,心里百转千回。
刚解决完那番登堂入室的刺杀,皇帝便急召太子入宫觐见,还不得延误。
这时机怎么看都太过巧合。
谢清砚忽然顿脚,目光穿透夜雾,牢牢锁在不远处的宫殿上,玉楼金阙,九重深宫在煊亮的宫灯下,显露出狰狞的面目。
三层汉白玉石殿基之上,那是皇帝所居,紫宸殿。
他提步踩上玉阶,向里走去。
殿门前守夜的宫监看见来人,无声飞快地转身朝里头禀声:“启奏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不消一会儿,皇帝的声音,似远还近,从里间徐徐响起:“让他进来罢。”
内侍应是,匆匆退出,躬身对着殿槛之外的青年,道:“殿下安,皇上在里头等着殿下了。”
紫宸殿内玉砖铺地,设雕镂金漆宝座、玉石屏风,两侧熏炉常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仁宣帝安坐在沉香榻之上,他已年近半百,鬓边生出几多华,虽面容略显疲惫,举手投足间却透出几分自然贵重的仪态,还能得以窥见盛年时的意气风。
榻下毕恭毕敬立着一精瘦如材的长脸太监。
几案上落下一道肃沉阴影,长身而立,一动不动。
“坐罢。”仁宣帝抬目望向这个儿子,像早已习惯他这副不恭不敬的态度,只是招招手,道,“陪朕下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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