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来的快去的也快,宫墙根下的的银杏刚镀上金边,湖中亭的薄纱帐还未来的及换下,转眼青石阶梯已布满霜色。
因为姬昭禾带着沈清棠到处乱跑,时时不着家,沈司空次次下完朝路过都吃了个闭门羹,今日趁着休沐,终于带着沈父和嫡女沈思语一同去往三皇女府。
此时姬昭禾正指挥着人抬着一大铜锅,往桌上放,天气愈冷,她想吃火锅的心就愈加强烈,便命人按照她画的图纸打造了这口铜锅,好在她虽画的直白,下面人还是理解了图纸的意思,做出来的铜锅跟现代丝毫不差,就是稍微大了些。
沈清棠早已得知母亲要来,在府门望眼欲穿的站着等待,小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他头发和肩膀上,打湿了斗篷上的狐绒领子,这领子是太女秋日打猎所得的雪狐,赠给了三殿下,三殿下念及他体弱,特意着人为他做的。
车辙碾碎冰棱的脆响逐渐清晰,沈清棠忍不住踮起脚尖,望眼去看,羽睫上沾染的雪粒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露出了那双透亮的眼眸。
车辕还未停稳,沈父就已拉开帘,准备下车,车内传来沈司空的嘱咐,“慢一点,别着急。”
自沈清棠嫁与三皇女后,直到今日,足足有半年时间,父子二人未曾见过,期间沈司空还利用公务之便见过几次,可沈父确实实打实的没见过。
“瘦了。”沈父眼含热泪,细细地打量着儿子的身形。
沈司空与沈思语也下了车,见状跟着打量了一番。
沈清棠今日披着件浅绿斗篷,雪白狐领将那小脸衬得异常软乎,头发用宽带束着,半披至肩。
沈司空:“我看倒是圆润了些。”在江南生病时,那张小脸瘦的怕是只剩下骨头,颊肉都没了,今日看去,颊肉似乎多了些。
沈思语也跟着道:“确实。”她认出了自家弟弟斗篷上的狐领乃是太女秋猎赠予三皇女的,那狐狸通体雪白,极为罕见,却被三皇女做给了沈清棠,当真宠爱非常。
沈清棠眼眶早已盛满热泪,欲掉不掉,眼中酸涩无比,一一看向三人,“母亲,父亲,姐姐。”
沈父此时也顾不上礼仪,把儿子揽入怀中,“你受苦了。”
沈清棠微微哽咽,眼里噙着泪光,摇了摇头,“棠儿没有,棠儿过得很好。”
沈思语见两人一副欲要就地长谈的样子,连忙道:“外面天寒地冻,进了屋叙旧也不迟。”
“妻主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准备了惊喜!”路上,沈清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特意说道。
沈司空点点头,三皇女倒是有心,跟以前越发不同了。
门外侍从们端着盘子进进出出,刚扫净的青石台阶转眼又落满凌乱脚印。屋内暖炉熏得人眼花,四个身影撩开锦帘抬脚迈过门槛的刹那,皆是一愣。
沈司空:“……”
沈父:“?”
沈思语:“……?”
这就是三殿下所说的“惊喜”吗?
第30章火锅“你穿这一身,不就是为了勾本殿……
侍从们合力将铜锅抬上桌面,却不想整个铜锅占据了全部的桌子,青瓷碗碟全都挤至边角,摇摇欲坠地将要掉落。
无奈,姬昭禾只能吩咐人将碗碟放置另张小桌,随后她坐下来试了试位置,却发现够不着锅底,要想夹住里面的菜,必须要站起来。
姬昭禾:头秃jpg.
于是沈司空等人撩开锦帘,只见素日端庄自持的三殿下手拿碗筷
,站在一口巨型铜锅前,云纹锦袍上沾着几点油星,宽袖挽至肘间,露出白皙小臂,听到动静后,猝然抬头与众人对视间,三殿下笑意凝固在唇角,笑得分外局促。
“沈司空来了。”姬昭禾朝她点点头,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招呼着众人坐下。
沈清棠快步走到姬昭禾身边,偷偷伸出食指捣了捣妻主的腰,示意她转过身来。
“怎么了?”姬昭禾如他所愿转过身,两人背朝沈司空三人说着悄悄话。
“妻主说的惊喜就是这锅?”沈清棠用气音问着,语气里透着些无奈。在路上他一直在讲三殿下如何不同,如何改变,好不容易扭转过来姬昭禾的形象,顷刻间被一一打碎。
姬昭禾点点头,语气中还有些小骄傲:“这可是我的独家吃法——火锅,一会儿想吃什么都可以放入锅里涮,还有我特意调制的蘸料,你绝对喜欢的!”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大冬天吃火锅!
沈思语瞧见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相处时的姿态熟练亲昵,并非能装出的样子,也不由得弯起唇角,示意母亲父亲去看。
待两人落座后,就见三人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沈清棠耳尖微红,连忙把头埋下来。
姬昭禾向她们介绍着火锅的吃法,古代吃火锅比现代还要方便些,想吃什么吩咐侍从去下菜即可,待菜熟后自有人为其挑到碗里。一开始姬昭禾还在想要不要站着吃,现在看来,完全不用。
就是一直端着碗有些累。
沈司空和沈思语默契的没有聊朝堂上的事,只围绕着沈清棠作话题,拣着家常聊,姬昭禾吃饭时一向不爱说话,只竖着耳朵去听,听到好笑的地方时偶尔会勾起唇角,但依旧不发表言语。
“棠儿小时候乖,只喜欢坐在秋千上玩,带他出门也不肯,整日坐在上面不带挪的,跟粘上面似的。”沈思语说着,脑海里浮现起当时场景,沈清棠小时候格外黏她,小不点似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走哪跟哪,她学习政论,沈清棠也坐在旁边,学着她的姿势咿咿呀呀的念着,属实可爱。
后来长大了,知道了男女有别,和自己的关系也越来越生疏,见到她只是微微作揖,露出清浅笑容,不再如小时那般喜欢黏人撒娇了。
而那秋千也被砍断
沈思语只记得秋千撤了后自家弟弟愈发安静懂事,以往遇到不喜的事还会顶嘴一二,后来却一声不吭,乖得让人心疼。
沈司空和沈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事,气氛微微沉寂了些,只剩下了侍从下菜布菜的声响,沈清棠只得放下碗筷,抿唇道:“父亲,我不介意的。”
小时他确实贪玩,只想待在秋千上不肯下去,不愿跟着教书先生学习。父亲这般做,也是为他好。
姬昭禾不明所以地从碗里抬头,说出了今日她在饭桌上的第一句话:“棠棠喜欢秋千?改天本殿让人做个。”
对她而言只是随口吩咐的小事,却无意间推翻了沈清棠心里长久以来构筑的城墙。
沈清棠极力压下眼中涩意,拿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来回翻着碗里被姬昭禾堆了小半碗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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