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的母子之间,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便迅速进入正题:“朕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他。”
太子:“他儿时乖巧懂事,长大后却不敬兄长。阿娘,他已多年不曾唤儿臣一声哥哥。”
神凤帝眸光微闪:“因为他不听话,所以你就要杀了他吗?”
太子开口纠正神凤帝的说辞:“阿娘,他死于毒杀,并非刺杀。”
神凤帝下榻,缓步走到他面前站定:“下一步,你打算除掉谁?三娘?四郎?还是朕?”
面对天子的质问,作为臣子的太子当然该跪下请罪:“阿娘此言,令儿臣惶恐至极,亦心痛如绞。儿臣斗胆问阿娘一句,在阿娘心中,儿臣难道是这般禽兽不如、大逆不道之辈吗?”
他被逼低下的头颅下,藏着他来不及收敛的一丝笑意。
这几日,他过得很快活。
他殚精竭虑多年,结果派出的刺客还未动手,和他作对的弟弟便莫名其妙死了,知晓他的秘密还胆敢背叛他的鬼族亦死于刺客刀下,尸骨无存。
无人知晓他的算计,亦无人知晓他等这一日,到底忍气吞声等了多少年。
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凭什么与他争太子之位?
若非神凤帝滥情宠幸男子,什么李隽、李悉昙、李宗,他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昔日欢笑声不断的月王殿,今日罕见地沉寂了大半日。
李悉昙在殿外耐心等了半个时辰,才见殿门打开,她的大哥得意地走出来。
肚子渐大,她实在跪不下去,只能勉强行一个揖礼:“三娘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眼皮未抬一下:“三娘莫要乱君臣之分。”
李悉昙装傻充愣:“等我生下肚中孩儿,定好好向阿兄行礼。”
太子拂袖而去,李悉昙扶着腰入殿请安。
自从怀孕,她每三日入一次宫,一遍又一遍地求母亲调父亲回京。
数月间,她的母亲无数次拒绝她。
可她不服输,偏要再来:“阿娘,驸马素来体弱,儿臣不忍他劳心教导孩儿。求您开恩召阿耶回京,等孩儿出生,让阿耶这个武状元施教,岂不更好?”
第一次,她的母亲没有立刻拒绝她,反而一脸郑重地问她:“他们争,你也要争吗?”
李悉昙愣了愣,片刻展颜一笑:“兄长争得,弟弟争得,为何儿臣不可以?”
闻言,神凤帝泛起苦笑:“朕若宣他回京,太子与崔家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你。三娘,你知道后果吗?”
李悉昙扬起笑容:“反正阿兄继位,儿臣与四郎也活不了,不如放手一搏。”
神凤帝:“你走吧。”
当夜,一封盖着鲜红玉玺印的诏书,快马加鞭送至洛州大将军府。
齐王一案,最终在两个月后,以齐王奉诏返京后暴薨结案。
至于十三位官员,以擅离职守及失察之罪论处,追削官爵并籍没家产。
以上风波,并未影响生活在长安城的百姓。
棺材坊过了清明,贵客稀少。
如今四海升平,人人都在咬牙把日子过好。
一早,坊尾的朱记棺材铺店门未开,反倒先传出几句骂声。
在坊中闲逛的赵老板习以为常,甚至与几位在门口下棋的老板打赌:“我猜今日又是二郎被推出来,我押三文钱。”
“骗钱骗到我们身上了。”钱老板面露鄙夷,无语道:“你且说说,哪回朱记吵架,不是二郎先被推出来?”
赵老板干笑几声:“一切皆有可能。”
话音未落,对面朱记的门短暂打开,一个男子踉跄着从门内走出。
“哟,二郎,又被推出来了啊?”
“没有,她和我闹着玩呢。”
罗刹理理幞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挤进棋摊,指手画脚嚷道:“你下这里,包赢。”
赵老板:“今日是为何事?”
罗刹斜瞥他一眼:“说了,我们在打情骂俏。”
钱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夫妻吵架,无外乎钱与情。最近朱记没生意,朱老板嫌弃你了吧?”
罗刹据理力争:“没有,我就是起得太早,吵到她了。”
“你起这么早作甚?”
“去公主府赴宴。”
“崔大将军的升官宴?”
“嗯。”
半月前,长乐公主的生父崔决自洛州还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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