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其中一人抓进京兆府后,被罚了整整三百贯。
朱砂深觉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穷人,万万交不起三百贯,遂决定挖个坑再烧。
环顾四方各处。
正巧,她们所在的空地东南面有一处水坑。
朱砂将水樁踹进水坑,却迟迟不动作,只怔怔盯着自己伸出的双手,自言自语:“失策,没带符纸。无妨,我画一张符纸也行。”
冬日的北风带来一阵冷冽的幽梅香。
朱砂依依不舍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认命地掏出刀,小心地在右手食指割开一道浅口。
水坑中的水樁,用仅剩的一只手挣扎着爬出坑。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没有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见她出坑,朱砂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回去。
反复多次被踹后,水樁嚎叫着吼道:“你想做什么?!”
“烧了你。”
话音刚落,朱砂走进坑中,提起水樁的头发。
这张近在眼前的脸,普通至极。
卖茶汤这门生意,整日风吹日晒。让本就不甚白净的脸,越发黑似锅底。斑斑点点悉数浮在脸上,眼角嘴角的一条条皱纹中,藏着饱经风霜的折磨。
四目相对,朱砂掩唇笑了笑:“听说鬼族中,你最为怨恨凡人。当年的人鬼大战,你毒杀了房州城不少无辜百姓。十年过去,你如今却只能寄生于你厌恶的凡人体内,每日风餐露宿讨生活,真是活该啊。”
水樁咬牙切齿,极尽凶恶之色:“赤方大王即将突破姬珩的封印,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朱砂细心擦掉她脸上的脏污,唯恐稍后以血画符污了自己的手:“我从九岁起,便立誓等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雪花在飘,血涂到脸上,带来一阵阵噬心的痛苦与寒意。
水樁忍痛咬着牙问道:“谁?”
“不巧,我等的人,便是你的赤方大王。”
“等他复活,我会亲手将他挫骨扬灰,彻底杀死他。”
最后的一点一提画完。
朱砂吹吹冒血的手指,满意地看着水樁的脸:“不错,多年未画血符,我竟未忘记笔画顺序。”
火,从血符的第一笔开始燃起。
在眨眼间,如蛇一般游向最后一笔。
水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绝望地哀嚎求饶:“我知道你妹妹在何处!”
面前的女子傲然站立,面上不见一丁点的松动之色。
“好孩子,你放了我。”水樁讨好似地伸出双手,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腕,“你义父对你恩重如山,你难道不想救他的亲生女儿吗?当年,是狰狞鬼指使水鬼绑走了她。我听说,她还活着……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苟延残喘的喘息声中,有一句话随冷雪而至:“我会找到她,但不是通过你找到她。”
“求……”
仅仅一个字后,水樁便因灼热的火焰,永远闭上了嘴。
那团火,似坟茔间游荡的磷火。
顺着水樁脸上的血符笔画蜿蜒爬行,贪婪地舔舐每一寸皮肤。
直至火舌完完全全吞没整个身躯,唯余火中那张无声嘶吼的扭曲面容。
朱砂从腰后摸出唢呐,刚准备吹一曲哀乐为她送殡。
然而,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又气得放下:“算了,你这种恶鬼,只配下地狱。”
四野重归寂静,献福山的冬阳斜着倒向西面的山头。
水坑中的水樁,已变成一堆白色的灰烬。
风一吹,灰烬随风飘远。
遥遥看去,恰似飞灰烟灭了无痕。
朱砂往脸上涂了几点泥,又折了几支腊梅,*蹦蹦跳跳下山。
山路长山道窄。
不料,走到半道,她忽地听见罗刹的声音。
等抱着腊梅跑过去围观,才发现罗刹正被方絮与徐雁声两人围攻。
原本,她打定主意要他吃些苦头。
可等她走到跟前,却听到罗刹为了上山救她,不停向两人求情解释:“你们等我上山救下她,我可以随你们回太一道解释。”
方絮与徐雁声,一向软硬不吃。
当下听罗刹之言,两人更加笃定他意欲逃走:“鬼话连篇!师弟,随我列御鬼阵捉他。”
徐雁声应好,一个闪身跳到罗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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