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絮走过来查看,见蔡茶婆捂着肚子,面上痛苦。
稍一思量,她点头答应:“行吧,反正你无事可做,待在此处徒惹人烦。”
朱砂费力扶着蔡茶婆下楼。
一路沿西市走到津梁门,然后出城。
路越走越偏,朱砂有些惊慌:“蔡六娘,你说的郎中到底在何处?”
蔡茶婆艰难地抬起手,指指献福山的方向:“小娘子,他就住在山下的一间茅屋中。”
此处距献福山尚远,朱砂自顾自嘀咕:“真远啊。”
“真是麻烦小娘子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水樁。”
“小娘子,你叫我什么?”
“没什么。”
又走了几步路,朱砂原地跺脚抱怨:“我看我们不如回城看病吧。太远了,我不想走了。”
说罢,她扶着蔡茶婆转身。
不曾想,她想走,蔡茶婆却不准她走。
“你走啊。”
“小娘子,山上的腊梅开得正好,你随我去赏梅吧!”
朱砂低头看向搭在她手腕的那只手,再一抬头,眼前忽地一片黑。
等她有意识时,她被一个女子扛在肩上,正往献福山疾行。
山路崎岖,四下无人。
女子虽累得气喘吁吁,但言语中,尽是算计得逞的欣喜:“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尽禾的儿子。等我杀了你们,再把你们二人剁成肉酱,送给尽禾和姬璟那两个贱人。”
此人竟想把她剁成肉酱?
朱砂气得想骂人,又不想下地走路。只好趁女子不备,偷偷摸摸动几下,好让女子肩上的重量越渐沉重。
水樁哼哧哼哧背着朱砂,在山道上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等放下朱砂,她已然满头大汗:“长安女子纤腰楚楚,她怎么这么重?”
朱砂闭着眼睛偷笑。
谁知,她一贯不会憋笑。
心里笑着笑着,便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力气真大!”
水樁见朱砂笑着醒来,冷笑一声。
蹲下身捏着她的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耍我?”
朱砂气呼呼拂开她的手:“好好说话,别摸我的脸,飞霞妆都花了。”
今日为了弄清傻鬼到底因何事别扭,朱砂特意涂脂抹粉,想着与他去西市买花赏景。
如今被水樁的脏手一捏,她的脸着实花得不成样。
水樁笑着移开手,又在朱砂低头寻镜子的一瞬,高高挥起右手。
啪——
朱砂一只手捏着水樁的左手,一只手扇向水樁的脸:“我活了十九年,无人敢打我。你一个连肉身都修不成的恶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想打我?”
左手手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往后压。
直到骨头断裂,戳破那层薄薄的皮肉。
水樁疼得痛不欲生:“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朱砂在槃囊里摸了一圈,才寻到镜子。一面照镜,一面回她:“太一道弟子玄机,朱记棺材铺老板朱砂。昨日看你一脸小人样,我就知你不老实。”
昨日在客舍,朱砂假借问话,偷偷观察四个茶婆。
其余三个茶婆局促不安,回话时更是谨小慎微。
唯独蔡茶婆看似莽撞冒失,却总能在关键处不着痕迹地撇清自身,又将查案方向引向别处。
更遑论,她看向罗刹的眼神中,潜藏恨意。
一个和罗刹并不相识的长安茶婆,为何要恨他?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她就是对罗刹恨之入骨的水樁。
手腕断裂。
重重落到地上。
朱砂顾及自己的一身浅色衣裙。
在鲜血四溅前,先一步起身,抓起水樁的头发,费劲拖着她走向一处空地。
去年的献福山,时有赏梅之人怕冷燃枯枝,以致山火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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