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多谢殿下提醒。”从前只以为这太女殿下庸碌无能,时至今日才知,她心思深不可测。“且好好待在玉京吧陆统制,任何事都别想瞒过君上,如此,你陆家军才可活得久一些。”丢下这一句,姜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悄然吹过,她的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寂静与清冷。陆倾倾捏着佩剑的手微微紧了紧,姜离的话在她心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殿下的意思是……君上怀疑陆家军有异心?……夏棠一路紧紧跟在姜离身后,那眉头自始至终都未曾舒展半分。瞧着她这般模样,姜离悠悠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世上再无姜月夏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这才缓缓开口:“殿下为何不等三帝姬杀了君上,再率陆家军入内剿杀三帝姬,而后直接登基为皇?”“天真!”姜离不禁嗤笑出声,“你以为她会不知边境生事的东夷人其实不成气候吗?”夏棠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既然知晓,那为何还要让大军开跋?”“只因她也想瞧瞧,在皇城守卫松动之际,究竟谁忠谁奸?”夏棠后背蓦地渗起一丝凉意,“主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姜离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且耐人寻味的笑容,“姜月三番两次示好护城军统领,你以为君上猜不到她想做什么吗?”夏棠闻言一怔,脸上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君上多疑,她一旦怀疑了三帝姬,便不可能毫无防备,她定然有着别样的保命手段,只为请君入瓮。”殿下只身入局,成了最大的赢家。不止除掉一对手,陆家军还得以调离那苦寒之地,更可让陆侧君立下军功。至少表面上的军功是稳了,众口铄金,君上定会赏罚分明。……姜离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然是夜半时分。今夜的金阙台,血流成河,浓稠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凝成了实质。玉京城内却依旧寂静无声,无人知晓今夜宫廷的惨烈之争。也正因如此,明日清晨,一切都还有变数。姜离独立于殿外,仰望着那沉沉的夜色,天幕中星辰黯淡,冷月高悬,清辉洒落,映照着她那深邃的双眸。良久,她忽然启唇道:“夏棠,命人去叫姬舒。”夏棠闻此,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不禁脱口而出:“主子不累吗?”主子这几日长途跋涉,身心俱疲,今夜更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可如今,居然还有心思宠幸夫郎?这体力真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姜离却仿若未闻,只是望着天边,缓声道:“晨曦破雾东方白,金日初升染九垓,晨风吹散千重雾,万里河山沐晓钟,去看日出。”夏棠嘴角抽了抽,心中虽有万般不解,但也不敢违抗,连忙应命,匆匆去安排人叫姬舒前来。地牢之内,阴冷潮湿,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姜月一身狼狈不堪,发丝凌乱地贴在憔悴的脸颊上,往昔华美的衣衫早已破损不堪,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与肮脏的尘土。她无力地倚靠着那冰冷潮湿的墙壁,眼神空洞而绝望,犹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她费力地抬眸看去,见到来人时,不由得微微一愣,“静若?呵!竟然会是你,怎么,母皇等不及要我的命了?”伴随着“嘎吱”一声,牢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包袱被无情地扔到了她的脚边,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埃。静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冷漠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怜悯,冷冷说道:“三帝姬姜月已死,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姜月。”嗯,送你上路来了姜月怔怔地瞧着脚边的包袱,泪水忽然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划过她那脏兮兮的脸颊,“母皇她……”“三帝姬毕竟是君上的孩子,纵使你伤了君上的心,她也总念着你们之间的母女情分,想留你一命。”静若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在这阴森的地牢中显得格外沉重,“快些走吧,君上命人护你离开玉京,人就在外面等着呢。”姜月闻言,身躯微微颤抖,泪水终于是如决堤的洪流。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犯下如此谋逆大罪之后,母皇竟然还愿意放她一条生路。没敢迟疑,她连忙换上衣服跟静若走出了地牢。她前脚刚走,地牢便被一片火光吞噬,哭喊声几乎冲破云霄。姜月看也不曾看一眼,翻身上马,在十名隐卫的护送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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