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做的,是尽量说服梅许,为翻案做人证。
“把所有衣服放回去,别让他发现。”
“还好没有洗。”婉翠拍拍胸口,将衣服放回了梅许屋子的衣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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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许回来时,并未发现异常,还叮嘱阮茵茵将屋子通风。
“我要去采些治疗时疫的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一起。”
“你采过药?”
阮茵茵笑笑,露出一对酒坑,“自然。”
得了默许,阮茵茵拿上竹篓和登山杖,与梅许一同去往后山。
雨天湿滑,两人一前一后走得小心翼翼。梅许沿途说着自己需要采摘的药,阮茵茵一一记下,之后,两人各忙各的,等到雨势渐大时,返回了街市。
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梅许摇头,“这种天,晾药都是奢望。”
阮茵茵晃了晃背篓,抖落一地雨水,“等水患过去,粮食充足,咱们吃顿好的。”
“想吃什么?”
“鱼锅。”
梅许笑笑,刚要说请他们吃上十顿也不在话下,余光忽然扫到巷子中,有两道穿着劲装的人影。
可下一瞬,巷子中就没了那两人的踪影,他揉揉眼皮,以为自己眼花了。
“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有人在跟踪咱们。”
阮茵茵看向巷口,空空如也,未见任何人的身影。她并不确定刚刚那里有没有人,但此刻的确是空无一人,她借机问道:“梅先生,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
“怎么讲?”
“我发觉已经不是一次,周遭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引起你的疑虑。”
不管他刚刚是不是幻觉,阮茵茵也想激一激他,想要让他意识到,躲避之下,只会越来越多疑。
听此,梅许稍慢了步子,忽然有种被人看穿的彷徨,这么多年,为了躲避追踪,他如履薄冰,的确越来越草木皆兵了。
又走了一段路,当瞧见一对老夫妻在雨中互相搀扶,阮茵茵问道:“梅先生怎么一直不娶妻呢?”
这就更戳梅许的痛处,逃亡之人,如何给伴侣一个安稳?谈成家,是奢求。与其两个人一起担惊受怕,还不如孤身一人。
巷子那头,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你踢我一脚,我踢你一脚,互不相让,互相埋怨。
“刚刚都怨你,差点被发现。”
“是你脚底打滑摔下墙头,我是为了拉你一把好嘛!”
“凭我的身手,用你拉?”
两人是贺斐之的影卫,一直以来都在调查梅许的行踪,也是他们将梅许的落脚点禀告给了贺斐之。
而与两人隔了一条巷子的韩绮的车夫和扈从,也在暗中注意着梅许和阮茵茵的动静。
只不过,两拨人隐蔽的很好,都未发现彼此的存在。
次日一早雨僽风僝,拔了树根,掀了屋瓦。
疲惫的衙役和官兵赶赴河畔救援,可在天灾面前,人力显得渺小脆弱,随着前几日的沙袋被冲泡,卷沙的洪水倾泻而下,彻底冲垮了大坝,冲跑了伤患和家畜。
天没有晴的迹象,打透了衣衫,寒气从脚底板向上蹿流,冻得人们止不住发抖。
扶上岸的伤员越来越多,阮茵茵穿梭其中,为他们包扎,双手冻得快要没了知觉。
可纵使这样,百姓们也在期盼着布政使司前来送粮,然而,按着约定的时间已过了半个时辰,河对岸没有人马出现。
寒冷和饥饿交缠,不少人暴跳如雷,几近崩溃。
有人甚至不惜危险,下河去捞冲过来的牛和猪,非但没有捞上来,反而被卷入其中。
挨过饥荒的老人靠在树干上摇头,再这样下去,壮丁们很可能会将目标锁定在幼小的孩童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人们眼中的光渐渐敛尽时,河的对岸忽然传来铮铮马蹄声,那声响不像是寻常的州城马匹发出的。
当一匹匹套着锁甲的战马出现在岸边时,缃城的百姓们愣住了,忘记了争抢,暂忘了饥饿……当象征五军营的牙旗在风雨中摇曳时,百姓们觉得自己看见了光。
阮茵茵从伤患中站起身,眺望着气势如虹的朝廷内卫,目光下意识寻找着其中的一道身影,却又觉得那人不会来的。
可出乎意料,在一匹匹棕色的战马中,一匹黑亮的大宛马哒哒上前,重重地摇了摇鬃毛。
贺斐之和五军营部分将领跨马而来,满载粮食物资。
不同于平日的凉薄,此刻,贺斐之眼中带着怜悯,是对灾民的怜悯,却又在看向陪同前来的布政使时,寒了星眸,“三年,你就是这样向朝廷交差的?”
布政使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明明雨天寒冷,背后却冒了一层细汗。缃城是座偏僻的县城,即便遭灾,也影响不了他所管辖的都司兴盛,在三次上奏水患未得到回音后,他嗅出了不对味,猜出朝廷有人在故意设卡,于是藏了私心。
为了一个缃城,与朝臣交恶,实在犯不上,便一再驳回缃城县令关于水患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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