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进了水,梅许和药师奋力堵住门口,由阮茵茵和婉翠处理着屋里的积水。
扶了扶酸疼的腰,婉翠问道:“暴雨还会持续多久?”
药师:“少说也得半个月。”
“被褥都是潮湿的,长此以往,我们会不会皮肤生疮”
“好了,别抱怨了。”阮茵茵打断婉翠,继续收拾屋里的积水。
倏然,有衙役的叩门声传来,“梅大夫,河堤那边郎中不够,麻烦你们过去一趟充个人手!”
梅许拉开门,任浑浊的雨水灌入门槛。
除了婉翠,其余三人抵达河畔时,正瞧见河水冲走了对面以木筏运送的粮食。
饥饿的百姓拼命狂追,被衙役拦了下来。
“不要命了?!”
“那是粮!”
众人无奈,眼睁睁看着一袋袋粮食被大水冲向下游。
犹如眼见着“希望”一点点湮灭,有人接受不了冲击,绝望大哭。
阴郁是会被带动的,岸边哀怨连连,有些人甚至失了理智,跑回城中打家劫舍,还熟门熟路,专挑老弱病残之家欺负。
梅氏医馆因只有婉翠在,也遭了疯抢,连药材都不放过。
药材是治病救人的,梅许去与那些人理论,回来时,手里拎着鼓鼓的药袋,颧骨却留下了青乌。
“他们动手了?”阮茵茵接过药袋,皱眉问道。
药师拉过梅许,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忿忿,“梅先生,你在这里属实屈才了,等水患过去,咱们一起去皇城大展身手吧。”
药师的手法太重,梅许嗤一声,眯起了左眼,“我此生,都不会去皇城的。你若想择木而栖,我会送你路费,但不要与人提起我。”
正在规整药材的阮茵茵手一顿,等药师去了里屋,屋里只剩下他二人,状若随口地问道:“先生为何不想去皇城?以先生的医术,做个太医绰绰有余。”
梅许拧了拧衣衫,“跟你差不多,算是有债主吧。”
“先生欠人钱两?还是有情债?”
嘴里说着打趣的话,阮茵茵捏紧了称药的秤杆,很想听见他的回答。
梅许抹把脸,没有作答。
阮茵茵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杌子上,歪头盯着他的脸,“没有欠钱,又不是情债,难不成,是命债?”
话落,她看到梅许瞳孔一缩。
紧接着,梅许腾地站起来,“玩笑开过头了。”
阮茵茵赶紧赔笑,“开玩笑,先生怎还认真了?”
梅许扶额,“我有些累,回屋先睡会儿,劳烦帮我把那些药材归类。”
“好。”
凝着男子离开,阮茵茵敛起杏眸,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梅许的恐惧。
是对沈骋亡魂的恐惧么?
次日,趁着雨停,婉翠主动收拾起医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想将梅许和药师堆积的衣物鞋袜洗一遍。
在抖开一件件衣衫时,她发现梅许昨日穿的中衣里缝了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面硬硬的,塞了一个形状不规整的东西。
“姑娘。”婉翠找到阮茵茵,凑过去咬起耳朵。
阮茵茵拿过衣衫,颠了颠那个物件,“好像是把钥匙。”
为何会把钥匙藏在中衣的夹层里?
不发现还好,经此发现,阮茵茵有些坐不住了,“翠儿,你女红如何?”
“还不错。”
趁着梅许和药师不在,她擅自拆开了夹层的缝线,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出乎意料,并不是钥匙,而是箭矢的镞。
镞上刻有一排小字,鞑靼的字!
捏着镞的手微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阮茵茵按捺住情绪,让婉翠将镞缝回夹层中。
按着卷宗上的记录,沈骋当年受的是箭伤,与心脏方寸距离。
梅许是沈骋的军医,这个镞头很可能是从沈骋的伤口中取出的。
弓箭的射程远,即便是神箭手,也无法控制箭矢擦过心脏而不伤及心脏。
沈骋若是背叛朝廷,制造卖惨的受伤假象,断不会拿心脏试险,允许鞑靼的将领射击他的心口。
最大的可能,便是真的被敌军所伤,不是故意做戏。
而二姐给她的关于梅许的线索中,梅许仅仅随军行医过一次,还是归于沈骋麾下……几乎不会有其他巧合了,这枚箭镞九成是从沈骋的伤口中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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