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晗:“认识。”蒋行舟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微妙。罗晗便讪讪别开眼,道:“看错了,不认识。”蒋行舟未有恼色,抓着阮阳便走,待行出十数步,才靠近了阮阳的耳边,低声道:“你以后不要同罗晗来往了,至少你别再去找他了,也别与他交手。”阮阳抬眼,蒋行舟解释:“他认出你来了,暂不知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还是小心为上。”阮阳乖顺地点了点头,惹得蒋行舟想去摸一把他的脑袋,还是忍住了。“回去同我好好说说这位罗晗,还有他的父亲,罗洪。”入夜,蒋行舟靠在榻头看书,等阮阳沐浴完了推门而入,便起身让了个位置,让他躺进去。他思绪有些杂乱,京城的变故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一些——皇后被害的背后理由,不知是不是赵太后派来的刺客,以及刺客后腰不明意味的梅花,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不知敌友的罗晗……他觉得他与阮阳好像置身于一张巨大的网下,随时都会被落下的网生擒活捉。他看了小半个时辰都没翻过去一页,还是阮阳走了过来,抽走他手中的书,一边擦着濡湿的长发,一边问道:“睡么?”蒋行舟道:“睡。”然后又把书拿过来,在书架上放好。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轻响,一枚袖珍的竹镖刺破窗户纸,直直钉在了桌上。上面还带着一个字条,没有落款。——明日子时三刻,城外竹林见。蒋行舟不动声色地将字条藏在袖中,恰逢阮阳闻声回头,看到了那枚竹镖,登时便抄起剑,要寻着月色去追。蒋行舟将他拦了下来,“兴许是刺客,你此时追出去,恰好中了他们的埋伏。”阮阳向来听蒋行舟的,见他这么说,便将剑放了下去,脸色仍是不大好。蒋行舟吹熄灯烛,在被子中将那张纸揉成了碎末。翌日夜,蒋行舟自然要去赴约,他知道阮阳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便提前正色与他说好,这次他不许跟。阮阳想起上次他独自去见谢秉怀一事,问:“你要去见谢秉怀?”蒋行舟不置可否,只让他先睡,随后独自出了城。三月春如少年,竹影剪碎圆月,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嘹亮。蒋行舟在竹林中的一个石亭里等了片刻,便听到身后竹叶沙沙作响——有人来了。这人身着夜行衣,头戴黑巾,连面部也蒙了黑布,遮住了口鼻,只剩下一张眼露在外面。他见到蒋行舟,先是一惊,而后便起了走的心思,但还未及有所动作,便见那蒋行舟缓缓转过身来,面上笑如春山,对着他道:“蒋某业已等候多时了,罗将军。”闻言,黑布之上,那一双目中显有惊错。心事这人一把扯下面巾,果然露出了罗晗的面孔,“你如何猜到是我?”“笔迹。”“你认得我的笔迹?”蒋行舟道:“习武之人,右臂常较普通人更为有力,写字也入木三分。”罗晗不信:“就凭这个?”蒋行舟又道:“我还猜,你本是想约我那仆从的,你见他进了屋,便以为那是他的卧房,殊不知他与我睡在一起。”蒋行舟释出一笑:“罗将军不是不认识他么?”罗晗并不答,走到石桌的对面落座。是时吹来一阵风,竹叶飒飒作响。罗晗将面巾收于掌心,道:“你可知你那仆从是什么身份?”未待蒋行舟答,罗晗自己又答了:“也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同他都睡一起了。”显然,罗晗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但蒋行舟也没有同他详细解释的意思。这幅姿态在罗晗眼中又成了默认,不由再多看蒋行舟两眼,蒋行舟也洒洒潇潇地让他看。其实在雍国,余桃之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雍国的开国元帝便养了很多面首,当时还一度盛行成风,而今弘帝是第四代国君,虽然不像当时那样有风行之势,但也并非奇闻。“你究竟是什么人?”罗晗看了半天,问道。“蒋行舟,奉值大理寺少卿。”“不是问这个,”罗晗道,“你如何识得阮阳?”“这话该我来问你,罗将军,”蒋行舟则说,“你为何要深夜约见阮阳?”“别叫将军,我不是什么将军。”罗晗摆了摆手,这称呼让他有点不舒服。蒋行舟改口:“罗校尉。”罗晗没来由有些不喜欢蒋行舟,眼神亦带了几分古怪:“我不同你说,你且叫他亲自前来。”“你只能跟我说,我不让他来,他不会来的。”这一番话语速声气皆不缓不急,罗晗却听得几乎抓狂:“你这人好赖话听不懂?这话只能跟他说,明白吗?”蒋行舟觉得那罗洪将军教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有些缺乏耐性,阮阳曾经是,这罗晗也是,便道:“那我走了,罗校尉请自便。”蒋行舟拂袖起身,说是要走,便真的头也不回。真就走了?罗晗眨了眨眼,眼见着蒋行舟已行出了十数步,忙高声道:“慢着,既然都来了,可否借你那玉佩一用?”蒋行舟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有什么用?”罗晗答非所问:“今日没有阮阳护你,我若存心想拿,还有工夫让你在这里问我?”蒋行舟转过身来,腰间空空荡荡:“属实不巧,今日正好没带。”罗晗张了张口,而后又抓了抓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似乎想要动手,想了想,有些暴躁地放弃了,“算了,你走吧。”以肉眼所见,罗晗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好像阮阳是不是罪王之子于他无干,他对阮阳和蒋行舟的厌恶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人,与这一切背后盘根错杂的故事无关。这罗晗,不像阮阳口中形容的那样趋炎附势,倒也有些意思。蒋行舟作了一揖,阔步离去时,又不免心生好奇:这玉佩是吕星的,既然已经确认了,这枚并非皇后遗物中少的玉佩,罗晗现在又要它做什么?蒋行舟骤然觉得,吕星或许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太医,因为一桩皇室毒案获罪,最后流落到一个小镇当起了学堂先生。吕星当年究竟知道些什么?这玉佩,跟他知道的那些事有什么联系吗?回来时夜已深了,阮阳还没睡,但也不是在等蒋行舟,烛火下,阮阳捧着那枚玉佩仔细地在看,听到推门的动静,也没有回头,只稍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你没去见谢秉怀,你出城了。”——这是不高兴了。蒋行舟觉得新奇,起了些逗弄的心思,道:“嗯,但我也没承认说要去见谢秉怀。”“但你也没否认,不是吗?”阮阳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在桌上,目光在空中飘了一圈,飘到了蒋行舟的身上,“我发现你现在已经不跟我商量了。”蒋行舟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阮阳,一杯则放在自己面前,想了想,道:“我往前跟你商量吗?”……也不商量。阮阳突然有些烦躁,好像他们二人一直就是这样,蒋行舟是会教他怎么做,甚至不厌其烦,一步步地引导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很难与蒋行舟比肩,不管怎么学,都是棋差一招,好像他二人永远不能比肩而立一样。可他一开始就知道蒋行舟比他更为深谋远虑,不是吗?那现在为什么又不满足于此了呢?如同幼时背书却总也想不起下句的那种窒息感朝阮阳裹挟而来,他起身想逃,却被蒋行舟抓住了手臂。“松手。”阮阳面色微冷。“以后会跟你商量的。”蒋行舟见他真心要恼,语气便软了七分,“不让你去,是怕罗晗有诈,设若你未曾露面,罗晗一时半会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若你出现在那就不好说了。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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