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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钟锐充满威胁地：&ldo;丁丁！&rdo;

没有回响。钟锐大步走出厨房，正好看到丁丁，没容他开口，丁丁说：&ldo;小姨来了！&rdo;甚是得意。话音刚落，晓冰出现在丁丁身后。

&ldo;晓冰！&rdo;钟锐非常意外，&ldo;没吃饭吧，来来来，一块儿吃，尝尝我的意大利面条。&rdo;

丁丁叫起来：&ldo;又吃意大利面条！难、吃！&rdo;

晓冰笑起来，钟锐瞪丁丁一眼：&ldo;你练你的琴去，小姨来跟你没关系！&rdo;

丁丁怏怏地走了，片刻后，听着琴声起，钟锐才转过脸来，自嘲地，&ldo;这孩子，惯得没样子了，真让我费心。&rdo;

&ldo;行啊你现在，姐夫。&rdo;从何涛出事，钟锐又重新在她们家出现以后，晓冰就开始对钟锐沿用以前的那个称呼。

&ldo;那是！这个家我现在是一把手！看看，到处看看，看看我建立起来的新秩序。当这个一把手，不容易。&rdo;

晓冰四处看，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一堆已干了的果皮上。

钟锐不好意思了，弯腰把果皮胡噜到掌心里，说：&ldo;当然，也不是说就十全十美了。……你这么晚来，有事儿？&rdo;

&ldo;跟你告别。&rdo;

钟锐吃了一惊。何涛死后，晓冰决定出国，本以为不过这么一说，缓过一段时间，就会算了，不料她真的要走。他喜欢晓冰，疼她，视如自己的亲妹妹。但事已至此，他不想流露伤感。笑着，他说：

&ldo;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开车送你。&rdo;

&ldo;……有人送。&rdo;

&ldo;谁？&rdo;

&ldo;……沈五一。&rdo;

钟锐心沉了沉。如果晓冰真的是他妹妹，哪怕仍是他的小姨子，他必会对这件事加以阻拦。沈五一年龄比晓冰大近一倍呢，这姑且不说，别的方面，除了有钱，他哪里配得上晓冰？关键的问题是，晓冰不是一个贪钱的女孩子啊。那她为了什么？

&ldo;晓冰，沈五一……&rdo;

晓冰飞快地打断他，&ldo;他是好人。他帮了我很多忙。就连我结婚买的那些家具，都是他帮忙给卖的。这次出国，又是一大堆儿的事……&rdo;

《牵手》第五部分（19）

&ldo;怎么不告诉我？&rdo;

&ldo;你们都忙。还有，去澳洲的机票钱，是他垫付的。他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都是些必需品。我没有钱，所有的钱，包括卖家具的钱，都给何涛的爸爸妈妈寄去了。我妈妈是工薪阶层，你最近也不顺。但是我又必须出去，要不，我忘不了！&rdo;

钟锐心在胸腔里隐隐作痛。

&ldo;晓冰，你打算跟他，&rdo;他停了停，&ldo;到什么程度？&rdo;

晓冰踌躇着没立刻回答。那天，当沈五一把机票和证件交给晓冰时，晓冰跟他说：我们结婚吧。他微微一震，片刻后才回答道：不必。所有的钱，都算我借给你的。晓冰说缺钱的人多了，你凭什么单单借给我？他反问，所以你提出结婚？夏小姐，结婚不是儿戏！晓冰告诉他我现在很理智。他说他需要的是感情，是跟他朝夕相处生儿育女白头到老的那种感情。晓冰有些生气，说你不能要求别人没有的东西！沈五一一句话就把她噎了回去，他说：我没有要求你。晓冰没话了，好半天才说到那边后，边打工边学习，挣钱，还给他。他说很好，我等着。

他拒绝了她的建议，但是她不想欠他的情儿，即使将来还钱，现在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已经决定了她的偿还方式，但无法对钟锐说，难以启齿。

她转移了话题。笑嘻嘻地，她说：

&ldo;哎，姐夫，该说说你们了吧。&rdo;

钟锐警惕地：&ldo;我们？我们是谁？&rdo;

&ldo;别装了。看你们最近的迹象，好像还有戏嘛。主动点好不好，你是男的。&rdo;

钟锐同样笑嘻嘻地回答：&ldo;我是男的我清楚。问题是，你认为我是否还有这个资格。&rdo;

&ldo;跟你说正事呢，严肃点行不行？&rdo;

&ldo;嗬，我们晓冰真的长大了，也知道严肃了。&rdo;

晓冰生气了：&ldo;不跟你说了，走了。&rdo;

&ldo;晓冰！&rdo;晓冰站住，钟锐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ldo;我们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多关心一下自己，去一段时间就回来，早点让我们看到早先那个快快乐乐的晓冰，嗯？&rdo;

饭早吃完了，但是母女三人围桌子坐着谁也不动。

晓冰看了看表，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餐具。

妈妈说：&ldo;先放着吧！&rdo;晓冰住了手，妈妈又说，&ldo;今晚还是住家里吧，给你同学打个电话。&rdo;

&ldo;不保险，妈妈！&rdo;转对姐姐，&ldo;我同学家离机场近，飞机是一早的。……再说东西都放她家了。&rdo;

妈妈不说话了，眼睛红了。晓冰从背后一把搂住妈妈，泪水一串串落在妈妈灰白了的头发上。

晓雪把脸扭向一边。

融雪结成的冰在清冷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姐妹俩紧紧挨着走在马路边的人行便道上，鞋踏冰雪，咯吱咯吱。

&ldo;打个车吧。太晚了让人家等。&rdo;又走了许久，晓雪开口道。

晓冰更紧地挽住姐姐的胳膊。&ldo;不！&rdo;停了停，&ldo;其实，我是去沈五一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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