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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esp;&esp;“太子，现在到朕问问你。”皇上说着，目光渐渐地落在他身上，“连户部都没有记载的旧事，你的幕僚为何要有意说与你听呢？”

&esp;&esp;萧临衍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言毓琅坐在自己面前，神情里划过的一丝深刻的恨意。这样的恨意他曾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提起傅家新获封的那个客卿的时候。

&esp;&esp;萧临衍心下微沉。他想，言毓琅当时便有不满，莫不是想利用眼前这事，借自己的手在除掉孙殿和的同时，也摆傅家一道？

&esp;&esp;若是如此，他未免是谋算的太过火了。

&esp;&esp;“去查查你的人吧，”皇上忽道，“别什么人都用，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

&esp;&esp;萧临衍垂眼拱手，低声道：“儿臣明白。”

&esp;&esp;皇上看了看他，未置可否，复道：“话虽如此，你惹出这些事端来，无非是因为要和瞻平侯争高下。为了这点虚名，你什么事情都敢做，本事不如他一半，惹出的麻烦可比他只多不少！”

&esp;&esp;萧临衍咬着牙，只拱手等着降罪。

&esp;&esp;“即日起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esp;&esp;黄昏时分，户部各处纷纷将灯熄了。门扉开合，一群或蓝袍或红袍官员从中鱼贯走出，各自家去。只有最前院值夜的点上灯，还在部里守着。

&esp;&esp;时长聿今日来报税，下辖三州，事务繁杂，说了整整一日才有些眉目。他抻了抻腰走出门去，正盘算着晚上去吃一口什么，却见傅行州在院中。

&esp;&esp;“长韫。”时长聿笑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esp;&esp;傅行州与他一拱手，便道：“我就是来找时兄的。”

&esp;&esp;“找我？”时长聿有些意外，想了想又伸手向前一请，“若不是文书上的事，就边吃边聊吧？”

&esp;&esp;两人在一间酒家落了座。时长聿显然是这家的常客了，菜单看也不看便点出四五样，荤素搭配，末了还问傅行州道：“喝一杯吗？”

&esp;&esp;“今天就算了。”傅行州道。

&esp;&esp;时长聿点点头，着店小二自去准备。

&esp;&esp;“你来户部找我，是特意打听了我的下落。”时长聿笑道，“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esp;&esp;傅行州道：“前几天，阎止曾经送过一封公文给你。时兄，他跟你说了什么？”

&esp;&esp;时长聿在户部待了一天，还什么事情都没听说过。他想了想，却问道：“你这样问，那今日朝会，孙殿和想必是判了？”

&esp;&esp;“判的流徙。”傅行州道，“他给你的公文，是检举了孙殿和，对吗？”

&esp;&esp;“他查了户部的档案找出来的。”时长聿低声道，“咱们这位皇上，真是越来越心狠了。”

&esp;&esp;傅行州如同听不到他故意引开话题，看着他道：“侵民田固然罪大恶极，但判罚远不至此。皇上之所以如此动怒，是因为欺到了国公府头上。”

&esp;&esp;“阎止怎么会知道，海陵村是国公府的家田呢？”他追问，“户部卷宗都没有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esp;&esp;时长聿抬起眼睛，没接话。

&esp;&esp;两人沉默下来。店小二却在旁边招呼起来，吆喝着上了菜。

&esp;&esp;花花绿绿的菜摆了一桌子，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动。时长聿斟了两杯茶，又将一杯推到傅行州面前。

&esp;&esp;傅行州动也不动，依然沉默地看着他，是一定要问个明白。

&esp;&esp;时长聿垂着眼神，将壶盖盖上，再推到一边：“他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阎止查出了侵田一事。之后我想到了海陵村曾是家田，而后才加进去递给东宫的。”

&esp;&esp;傅行州一愣，神情里划过一丝怀疑，却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出征

&esp;&esp;时长聿叹了口气，伸手去招呼他赶紧吃。

&esp;&esp;“我当年上京赶考的时候，身上一穷二白，差点饿死街头。”时长聿絮絮叨叨地开了口，“当时是衡国公接济了我，给我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就是城外的海陵村。”

&esp;&esp;“我那会儿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这是衡国公的庄子。我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因此一看到阎止翻出来的卷宗，立刻就想到了这件事。”

&esp;&esp;“一点陈年旧事啦，原本我以为自己都忘了。”时长聿感慨起来，又问，“长韫，你今天怎么问这件事？”

&esp;&esp;傅行州筷子一停，随即道：“阎止现在是我的客卿，他说了什么，我得知道。”

&esp;&esp;傅行州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然是明月高悬。

&esp;&esp;皎洁的月色透过竹叶洒在堂前的抱厦里，微风拂动，地上的影子便轻轻摇过，衬得庭院沉静幽美。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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