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云深捻搓着安诵手背上细腻的皮肤,话语顿了良久,迟迟未开口。
安诵坐在他腿上,挑染的白色绒毛扫着他线条锋利的下颌。
他有点习惯被蒲云深抱了。
蒲云深低垂下头,直到那少年被他揉肚子揉得很舒服,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方才开口说:“旅行地点去汉彻尔顿怎么样?它是泠州的都城,有薰衣草和很多花种。”
安诵抬起眼:“朗诵组织的旅游团?”
“不是,就我们两个。”他说。
安诵的手在蒲云深掌心细微地攒动了下。
“我们在心和定的最后一台手术在六月末,不管这次手术成功与否,我都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进行下一台手术了,我的身体要受不了了,”安诵道,“我也计划在六月末,差不多也就是你期末考试的时间,彻底治愈我的ptsd,起码让我再次遇见讨厌的人不会害怕,蒲先生。”
“你讲这么多,是想说,你要在七月初搬离星螺花园吗?”
蒲云深漆黑深邃的眼低垂,嗓音平静。
依旧不紧不迫地捻揉着安诵的骨节。
“我是这样想的,蒲先生。”安诵低声说。
他看不明白蒲云深对于此事的态度,也根本不会想到,在他计划着离开对方时,对方已经在千里之外假定好了一场婚礼。
蒲云深的喉结滚动了下,眼眸漆黑,瞧不出来情绪,动作却堪称温柔,轻轻揉着安诵的腕骨。
“如果你很想走的话……也可以,”他低声说,“但是必须是身体条件允许的状况下,我们也讨论过很多次我们这样的关系,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他顿了一下,一瞬间将那腕骨收入掌心,钳紧:“我以为安先生会给我们俩的未来一个可能。”
客厅里静了一下,外边玫瑰枝似乎被风吹了下,咔嚓一响,安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身后的怀抱躲去。
他很瘦,就这么毫不设防地蜷缩进身后温暖的胸膛。
对方毫无异议地接纳了他。
将他搂得更紧了。
蒲云深空出来的手,试了下安诵的额角温度,安诵往往思考太多的时候就会额头发烫。
这也往往意味着他内心极度纠结。
安诵已经习惯他了。
不管这种习惯是不是喜欢,都很难剥离。
任何人都很难抗拒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夹杂着类似恋爱的甜蜜,更何况安诵这种从未尝过恋爱甜蜜的雏鸟。
“你还病着,不要想太多,”蒲云深温声道,“听我安排好么,不要纠结,我不会伤害你的,安诵,你只需要认真想一想——”
他那点漆黑如星子的眼,迫近安诵淡茶色的瞳孔:“想一想你靠在我怀里是什么感觉,我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喜不喜欢我为你带回来的那些玫瑰种子,然后——”
他将安诵细瘦的手放在自己沉稳有力的心口上,令那心跳传感到安诵手上:“想一想,你究竟想不想要。”
安诵淡茶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羸弱的胸口微微起伏。
似乎情绪波动很大。
“但是你现在病着,可以现在不思考这些。”蒲云深低声,轻揉着安诵的额角,似乎不忍看见他这么纠结的神色,“抱歉安先生,是我过分了,你不要有压力。”
安诵眸光轮转半晌,迟滞地落在盘中升腾热气的菜上。彼时蒲云深已经将话题转移开去,开始正常地谈论餐桌上的菜肴。
听在安诵耳朵里,就跟出门碰见熟人,不知道聊什么就聊天气一样尴尬。
他扫了蒲云深一眼。
接下了这个下台阶的梯子,两人开始若无其事地虚与委蛇。
直到晚睡之前,蒲云深才听到少年纠结又无奈地低声一叹:
“蒲云深,你真的讨厌死了。”
*
安诵在被子里辗转反侧。
这个月他在朗诵的职位被蒲总一撸到底,家务是没多少的,蒲云深原本就不允许他太累着,连照料花草的时长都要给他控制,严密检测着他情绪和心脏的状况,但安诵的确需要做点事。
他大一大二曾是非常忙的,白天各种竞赛、课业拉满,唯有晚饭后,在云星湖边画画,歇一口气。
没想到这辈子的大三却是完全闲下来了。
死过一回,他前世所在意的什么评奖评优、各种资格奖金,都看淡了。
人死万事消,活着就行。
他是个欲望很低的人,可现在蒲云深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正在给他创造需求。
他勾引他。
他怎么可以勾引他???
谁教的他这么追人的!
安诵倏然睁眼,窗开了一半,月光洒落在旁边男生俊美的脸上,皎洁、静谧,虬劲有力的躯体被睡衣柔软的布料包裹,看不出丝毫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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